當裡德爾回到自己的睡袋裡躺下後,德拉科好奇地朝他看了過來。
“鄧布利多找你幹什麼?”
“沒什麼。”裡德爾看着天花闆上的星空,惱火地發現難得産生的那點睡意此刻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德拉科轉過去和西奧多聊天,裡德爾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再次想到了霍格莫德村的乞丐。
那乞丐的臉幾乎全被又髒又亂的頭發遮住了,除了那隻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之外,裡德爾什麼都沒看到;而照片上的布萊克同樣是蓬頭垢面,骷髅似的臉深深凹陷下去。
裡德爾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個乞丐和布萊克同樣是形銷骨立,似乎一陣風就能将他們吹走,但這并不能證明什麼。
“關在阿茲卡班裡的人大多數都瘋了。”德拉科曾經這樣告訴過裡德爾,“布萊克肯定也是,他待在那裡已經十多年了——誰知道一個瘋子跑出來會幹什麼!”
但裡德爾從照片中也看得出來,布萊克并沒有瘋,正相反,他恐怕比那些追捕他的魔法部官員還要冷靜。
但他是怎麼進入城堡的?
“他們是朋友,非同一般的好朋友。”
裡德爾不自覺地又想起了斯内普警告他遠離盧平教授時說的話。
盧平教授當時并沒有否認他和布萊克曾經是朋友,但他當下對布萊克的恨意似乎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當然,隻是不像而已,并不意味着不是。
将近淩晨三點的時候,禮堂裡的竊竊私語聲已經少了很多,不少同學支撐不住睡着了。鄧布利多回到了禮堂,在遠處和珀西小聲說着話。幾分鐘後,斯内普也進了禮堂,三人站在一起。但由于距離太遠,裡德爾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但願不是盧平教授,否則以後布萊克還不知道會進來多少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全校唯一的話題似乎就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各種說法衆說紛纭,甚至有人說布萊克會變成一叢開花的灌木。
裡德爾對這些毫無根據的猜測嗤之以鼻。但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萬聖節之後,盧平教授似乎從學校裡消失了,裡德爾再也沒在走廊裡或者教工餐桌上見到他。
就連他踏入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時,站在講台上的都不是盧平教授。
“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大大咧咧地坐在講桌前的位置上,“學校終于把那個乞丐教授趕出去了?”
“不能這麼說——我隻是暫時代課而已。”斯内普看了站在門口發呆的裡德爾一眼,“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坐下!”
裡德爾走進教室,坐在德拉科旁邊,眼睛看着斯内普。
“盧平教授……”
“聽說他身體很不舒服,僅此而已,裡德爾,你現在應該把注意力放在課本上。”斯内普的眼神中透露出某種警告的意味,“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教授。”
斯内普擡起頭,掃視了一圈教室。
“盧平教授沒有留下任何關于教學進度都記錄,所以我要求你們把書翻到第394頁。”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飛快地将課本往後翻——即使大多數人都和裡德爾一樣清楚地記得他們剛學完卡巴,正準備開始學欣克龐克。
課本直接被翻到最後一章,“狼人”的字樣清晰地呈現在每個人眼前。
裡德爾現在明白為什麼斯内普選擇了這一章——的确,讓盧平教授來講狼人可不是什麼好主意,無論是對誰而言。
“有誰知道如何區分狼人和真狼?”
四周一片寂靜,過了半天才有一個學生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