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幾句話根本沒法讓弗林特改變主意——更别提德拉科其實相當支持這一決策。
“我可不想在這種天氣下騎着掃帚淋雨。”
德拉科一邊說着,一邊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裡德爾的肩膀。
“你又不是隊員,不知道比賽有多辛苦。”
“當然,我又不是隊員,你們赢不赢比賽跟我有什麼關系呢?”裡德爾把德拉科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推下去,“随你們,但願弗林特知道怎麼和斯内普教授解釋。”
到了比賽那天,裡德爾在禮堂吃着早飯,聽着狂風暴雨撞擊禮堂的聲音,一心隻想回到休息室裡去。
“你不想去這種天氣下比賽,我也不想在這種天氣下看比賽,所以……”
“這可不一樣,湯姆。”德拉科沒給他說完借口的機會,“看比賽可以打傘。”
克拉布和高爾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一把厚重的大傘,收獲了不少羨慕的目光。
“它遮得住我們四個人——也能擋住風。”
最終,裡德爾隻好站在那把大傘下面,朝着魁地奇球場走去。他們在更衣室附近看到了已經被暴雨澆濕的哈利,德拉科毫不客氣地指着哈利哈哈大笑。
“小心被淹死,波特!”克拉布粗聲粗氣地朝着哈利喊道,裡德爾衷心希望暴風雨能掩蓋他的聲音。
當他們到達看台後,穿着鮮紅色和淡黃色隊袍的兩隊隊員在賽場中間相遇了。由于暴風雨過于猛烈,裡德爾甚至聽不清哨聲吹響。
“這裡什麼都看不到!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裡德爾大聲朝德拉科吼着。努力按住自己的外袍,避免它被寒風灌滿。
然而沒人理他,所有人都狂熱地朝着天空呐喊,看台上隻有一片震耳欲聾的喧嚣。
唯一能看清的就是記分牌。裡德爾看着不斷跳動的分數和一次次被閃電照亮的看台,在心裡祈求比賽快點結束。
在格蘭芬多的比分領先五十分時,比賽暫停了,觀衆們暫時從狂熱的狀态中冷靜了下來。
德拉科看起來似乎有些沮喪。
“塞德裡克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他到現在都沒有抓住飛賊?格蘭芬多已經領先很多了!”他惱火地朝着看台下方的賽場喊道,“拜托,我可不想看着波特再赢一次!”
裡德爾倒是希望格蘭芬多赢比賽,但他知道這很難。哈利戴着眼鏡,在暴雨中隻會更難看清東西,更别說不起眼的飛賊了。
格蘭芬多唯一的希望恐怕就是靠追球手将比分繼續拉開,讓赫奇帕奇即使抓住飛賊也無濟于事。
很快,比賽繼續進行,看台上再次爆發出一陣陣歡呼。
裡德爾借着高爾的身體替自己擋住狂風,不再去關注比賽的情況。
一道之字形閃電照亮了看台,觀衆的情緒似乎徹底被什麼東西點燃了。
“飛賊!飛賊!”有人激動地朝着天空中咆哮,在看台上蹿下跳,一切似乎都順其自然地随着比賽走向了頂峰,但裡德爾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變了——
“德拉科?”裡德爾試圖讓德拉科聽到自己的聲音,“你有沒有感覺到……”
他在自己說完話之前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原因——一個個頭戴兜帽的高大身影鬼魅般出現在賽場中央,灰色結痂的枯手從袖子中探出。
裡德爾覺得似乎有什麼冷冰冰的東西掐住了自己的喉嚨。暴風雨依舊猛烈,但裡德爾已經聽不到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