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被迫度過了幾天渾渾噩噩的日子,直到他找到了新的解決辦法——改變自己的休息時間。
為了避免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是被黑暗混亂的恐懼淹沒,裡德爾選擇在白天睡覺。在明亮的教室之中,周圍的人會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克拉布和高爾的身體也在一定程度上幫他阻擋了老師的視線。而到了晚上,他才會坐在休息室的火爐旁邊,拿着德拉科的筆記和自己的課本,解決那些他原本應該在白天的課堂上解決的問題。
這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頭疼的感覺。
除了魔藥課。
裡德爾不在魔藥課上睡覺,但也不像以前那樣迅速完成任務。他和大多數人一樣慢吞吞地制作魔藥,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一個斯内普要求的步驟,下課後上交藥劑,随後幹脆利索地離開教室。
他也不再主動前往斯内普的辦公室,無論是後者曾經要求他整理辦公室還是學習抵禦攝魂怪的方法。
斯内普似乎毫不在乎裡德爾的變化,隻是一如既往地在課堂上斥責包括他在内的幾乎所有學生。
時間一直持續到十二月。幸運的是,在此期間,裡德爾沒有再見到任何一個攝魂怪,似乎鄧布利多的怒火成功地将它們阻隔在了城堡之外。這對于裡德爾的恢複有相當不錯的效果,在學期結束前兩周時,他差不多可以做到每晚隻被迫醒來兩三次。
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寒假前的最後一周,大家差不多都沒什麼心思上課。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地讨論着聖誕節和周末前往霍格莫德的事情。
“這次用不着買太多東西。”德拉科胸有成竹地說道,“老爸答應聖誕節帶我和老媽去挪威,我會在那裡給你們買些禮物——尤其是你,湯姆,我會給你買一條新的項鍊,你脖子上那條很難看。”
裡德爾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撫摸着脖子上的蛇牙,什麼也沒說,滿腦子都在想着該用什麼借口逃避這次去霍格莫德。
那個村子的确很有趣,他也想再喝一杯黃油啤酒,但他不想再經過那些看門的攝魂怪了。
本學期的最後一節魔藥課,斯内普在課後将他留了下來。
“我沒做錯任何事,教授。”裡德爾站在教室門口,擺出一副随時要離開的樣子,“我需要回到宿舍裡去。”
“晚回去兩分鐘不會打亂你今晚精密的計劃。”斯内普似乎容忍了他有些無禮的行為,“這個周末,你不許去霍格莫德。”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已經告訴了費爾奇,如果你不想被他抓住,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城堡裡。”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這不……”
“這裡沒有你想要的公平,裡德爾。我是你的監護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什麼地方也不能去。”
裡德爾瞪着他的眼睛,知道這件事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感激不盡,教授。”說完這句話後,裡德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至少不全是壞消息——他不需要費心思去想搪塞德拉科的借口了。
裡德爾因此成了斯萊特林唯一一個留在學校的三年級學生。低年級的學生們在公共休息室裡喧嘩打鬧,裡德爾避開了這些吵鬧,前往格蘭芬多塔樓的方向。
據他所知,和他命運相同的隻剩下哈利了。
城堡裡靜悄悄的,窗外飄起了雪花。裡德爾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踏上了走廊台階。
然而在四樓走廊,他遇到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