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抄作業。”他走到桌子旁邊,單獨挑出一張羊皮紙扔在裡德爾面前,“而且抄過很多次了,是不是?”
裡德爾無所謂地聳聳肩膀,算是默認了。
“我可不是來認錯的,我有事要問你——你答應過會回答問題的,記得嗎?”
“别問我怎麼跨過年齡界限,沒辦法。”
“我才不在乎那個。”裡德爾懶洋洋地說,“你認識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是嗎?”
“卡卡洛夫?當然,那個該死的、狡猾的混蛋,我當然認識他。”穆迪一邊說,一邊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把窗簾重新拉上了,“我花了六個多月的時間才終于抓住了那個卑鄙無恥的家夥,他原本應該在阿茲卡班過完他肮髒的餘生。”
“原本?”
“他是個食死徒,但他靠出賣其他食死徒獲得了自由。”穆迪的聲音中充滿了強烈的憎恨,“魔法部的那群白癡,尤其是巴蒂·克勞奇,他和卡卡洛夫達成了協議,隻要卡卡洛夫供出其他食死徒,克勞奇就會放他離開。”
說到這裡,穆迪停了下來,似乎在平複某種極為激烈的情緒。
“那些自認為高高在上的家夥很喜歡用這種可悲的方式達到目的——和這些惡心的渣滓合作。就連鄧布利多也不幸地染上了這種惡習,我可憐的老朋友。”
裡德爾聽出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斯内普教授和卡卡洛夫不一樣。”裡德爾冷冷地說,“據我所知,他……”
“據你所知?”穆迪像是聽到了什麼精彩的笑話,“得了吧,小刺猬,斯内普在利用黑魔王和其他食死徒的信息讨好鄧布利多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他是第一個見到我的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裡德爾大聲反駁,“如果他真是你說的那種混蛋,為什麼他不從一開始就殺了我?”
“你以為他會冒着激怒鄧布利多的風險處理掉你?小刺猬,我來告訴你,那些沒進阿茲卡班的食死徒裡都有些什麼貨色。盧修斯·馬爾福,道貌岸然的家夥,用一點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金币和銀币輕松逃脫了審判,就連他的兩個大塊頭朋友——你能猜到我說的是誰——也跟着他幸免于難;諾特,和馬爾福一樣是牆頭草;當然,還有卡卡洛夫和斯内普這種叛徒——我猜你已經發現他們兩個也互相認識了吧。”
裡德爾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粗暴地打開了,穆迪強行往裡面塞了一大堆信息。他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穆迪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
“怎麼?很驚訝嗎?”穆迪拿起自己的弧形酒瓶猛灌了一口,“沒想到你身邊的同學們都是名門之後?當然,你也是,但你可比他們厲害多了。”
裡德爾沒有理會對方最後的那句調侃。
“斯内普教授絕不是你說的那種混蛋。”他又說了一遍,但他自己也并不确定自己在堅持什麼,“他對我……還算不錯。”
“鄧布利多的命令而已。”
裡德爾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你剛才說漏了一個。”他努力想找回自己在這次對話剛開始時的主動感,“還有小矮星彼得。”
穆迪笑了,露出幾顆殘缺不全的牙齒。
“哦,當然,還有小矮星彼得。”他小聲說,“那隻可愛的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