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到教室裡,這會兒大家都在禮堂那,教室裡空空如也,餘起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翻開書包拿出潤喉糖,往嘴巴裡扔了顆糖含着,才開口對一旁亮着眼睛一臉求知等待他解答的由谷說:“注意到了就一直注意下去了。”心裡補充着:還會成為她的雷達感應器,一出現就立馬發現。
由谷搖着頭直起腰闆,“不得了了,愛情真可怕,讓你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來。”
對方輕擡眼眸冷冷看過來,他趕緊識相補充:“呵呵,開玩笑,也是,我們快走的人,也不好耽誤人家。”
“不是因為這個,我現在隻是一點點喜歡而已。”餘起頂了頂腮,含在那的糖換了位置,留得那處一片甜膩,他舔了舔那,抓起書包扔給對方,“走吧,去忙了。”
“什麼?”由谷接過,看到敞開的書包裡都是潤喉糖,“你喉嚨又痛啦?我是不懂你們咽喉炎,需要把潤喉糖當飯吃的?”
“不是,這裡的潤喉糖你等下拿去等候室裡分給大家。我去看看舞台設備。”
“呦!分給大家?你這套路我懂,這叫一點點喜歡。”由谷陰恻恻地看着他,笑容實在不算陽光。
對方隻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下午表演開始,多米在後台嚼着潤喉糖,咬得嘎吱響,馬上就要輪到她了,旁邊的隊友都在深呼吸,互相打氣,她反而不緊張,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等下會有多爛。
主持人已經cue到她們了,多米在腦海中反複唱着那句歌詞,她們在掌聲中排成一排走上舞台,站好排位,音樂起,多米看向台下,滿目湧動的黑壓壓,看不清他們,像黑暗中的浪潮。
多米跟着旁邊的人跳了起來,眼睛一直牢牢盯在隊友身上。雖然她已經記住了動作,但是她不會跟随音樂跳舞,也不會數拍子,動作一快她就數快了,動作一慢她就數慢了。
她心中一凜,要到自己的part了,旁邊的妹子在示意她,多米一個跨步上前唱出了那句歌詞,心中一涼,怎麼唱出來的和我想象中不一樣,她費勁得模仿所謂的調,結果就是費勁且難聽。
台下傳來幾道哄笑聲,好在這時間很短,很快被隊友精彩的歌聲帶過去了。
趙景駿坐在角落裡,他抿抿嘴,握拳抵着嘴唇,忍俊不禁,“一如既往的跑調啊。”
許浩隆有點兒傻眼,偏頭看到自個兒同桌在忍笑,湊近說:“她怎麼唱得這麼難聽啊?是緊張嗎?”
“不是,她一直都唱得這麼難聽。”趙景駿目不斜視地看着舞台上。
“你怎麼知道?”許浩隆看着他專注的側顔,好奇地問。
他輕描淡寫地說:“猜的,唱成那樣估計就是天生的。”
“哈哈哈,你好損啊!”許浩隆一時被他逗笑得直不起腰,手臂抵在他肩膀上。
“其實她跳得還不錯,起碼跟上了。”趙景駿将他的手扒拉開,嘴角噙着笑說。
表演完畢,台下穿來熱烈的掌聲,有人在起哄呼喊着隊友的名字,多米詫異地發現居然也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循着聲音看去,是拼命鼓掌的自己的一幫好友。
等到下台,到後台,看到餘起,多米有點羞愧,低着頭打算從他身邊溜過去,沒想到他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她驚恐地看去,就看到餘起低頭看着,舞台上的光洩進來,她看不清逆光的他是什麼表情,隻聽到他說:“原來你唱歌跳舞是這個樣子啊。”
“呃,是這樣子的,期待你等下的表演。”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吃進去一嘴的唇蜜。在專業的人面前班門弄斧總是讓人無地自容。
餘起稍微彎腰湊近她,沉聲說着:“等下表演完我們在頂樓的閣樓後面見。”
說完他就轉身回到隊伍裡,在一片掌聲中踏上了舞台。
他要和我說什麼?多米呆滞地停在原地,看着舞台上遊刃有餘的他,在音樂中起舞,明明是一樣的動作,可是有的人就是能吸引大家的目光都聚焦過去,多米看着沐浴在燈光下的他,暗歎:他的舞蹈就和藝術品一樣。
眼看着他們舞蹈跳完,在謝幕了,多米走出去,一邊踩着步伐上樓,一邊想着:沒事叫我去幹嘛?喝!該不會!她驚得倒抽一口涼氣,捂住嘴巴,這架勢該不會要和我表白吧?
等到餘起表演完,大家都整齊劃一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台下的掌聲快掀翻了屋頂,他彎頭低頭鞠躬。
一下舞台,由谷撞了撞餘起,興奮激動得面色潮紅,“可以哦,你,今天跳得格外爽,很燃。”
結果餘起直接走出後台,給由谷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來。”
“欸!你去哪裡?”由谷看着對方疾步而去,繞了撓了頭,“奇怪,那麼焦急,趕着上廁所啊?”
樓頂,餘起上樓後拐彎就看到多米随意地坐在地上,上半身依靠在牆上低頭看着手機。他走過去,陰影籠罩住多米,看着她擡頭紅撲撲的臉頰,也往她身邊一坐。
“現在太陽褪下去了,這裡還有點兒餘溫,熱不熱?”餘起偏頭看着多米,眼裡都是笑意。
察覺到對方語氣裡和神态中的少見的溫柔,多米心髒狂跳了起來,腿都有點兒微抖,她面上不顯,鎮定地回;“不會啊,現在有風,挺涼爽的。”心裡在呐喊,他該不會真的要來表白吧?我答應還是不答應啊?我好像沒有理由不答應。
餘起回頭吹着風,不知道為什麼,有的人你待在她身邊就很舒服,多米就是這樣的存在,他想一直看着她。
多米見他不出聲,也安靜吹着風,看着一片蔚藍的天空,明明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天空,但是卻很少擡頭看它,其實它今天也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但是多米覺得它很漂亮,讓人心靜下來,欣賞它。
她忍不住感概:“好漂亮啊!”結果下一秒她就打着噴嚏,趕緊捂着嘴巴挪開視線。
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讓餘起偏頭看她,“你感冒了嗎?”
多米連連擺手,“不不不,沒事,就是鼻子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