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趕緊抄起手機點開班級群,她凝着眼神,目光頓住,咬着下嘴唇。
丹丹看着手機,手指飛快劃動着界面,“哦!我化學八十多,多米你剛及格。”
多米半趴在桌子上面支着腦袋,聳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着:“你上化學課都在睡覺,作業也經常水,你居然還能八十多?”
棉花這時放下手機,用略帶戲谑的眼神快速掃了丹丹一眼,帶着一絲探究,“她肯定在家裡挑燈夜讀了。”
丹丹透過眼角斜瞥了她一下,收回目光,搖了搖頭嘴角上翹揶揄着,“你可不僅僅化學課都在睡覺,你其他課也基本在睡覺!”
多米咽住,枕着自己的雙臂,放松身體阖上了眼睛。
“喂,你不會要睡覺了吧?奶茶快到了。”丹丹撞了撞她。
多米閉着眼嘴裡喃喃着:“知道知道了,我隻是閉目養神而已,才不會睡着呢。”
“孩子們,出來吃番薯了。”這時棉花媽媽進來了喊着。
多米雙手捂着耳朵,微微歎了口氣,艱難地擡起眼睑,滿眼沉沉沒有光彩。
丹丹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起來,“起來啦!一學習你就犯困。”目光上下掃視着她的手臂,“要不我給你來一下助你提神?”
多米淡淡飄來一個眼神,警告味十足,丹丹聳了聳肩。
棉花拍了拍多米的臉頰,喟歎:“回神啦!你怎麼一天到晚犯困?”
丹丹狀似思考,“我懷疑我上課犯困就是被她傳染的。任誰轉頭看到自己的同桌在一旁睡得老香都忍不住被帶動。”她跟棉花煞有其是地說着。
“放屁。”多米跨出房間門,聽到這話扭頭争峙。
“所以你倆天天上課在睡覺啊?”棉花笑得胸腔都在震動,忍不住用力拍着旁邊多米的後背。
多米被她拍得腳步一個趔趄,“我們一般是錯開睡的。”
棉花玩味地看着多米,“你倆還會互相把風,那還是有在學習的嘛。”
其實經常是多米睡完,精神煥發,看着旁邊睡得昏天暗地的丹丹,一臉不屑,然後在課後狠狠地嘲笑對方。等到後面,多米又困了,輪到丹丹來鄙夷酣睡的她。
這倆貨其實誰也沒資格嘲笑誰。
來到客廳,丹丹拿了一個番薯起來,燙得她左右手倒騰着,多米施施然抽了個紙巾,拿過她手裡的番薯放上面,剝開上面的皮後包好紙巾遞給她。
丹丹接過後看着那一大鍋番薯,小聲問着多米,“要不要拿一個給你媽媽?”
多米搖了搖頭,“我媽不愛吃番薯。”她坐在闆凳上腿岔開随意放着,才拿了個番薯在那裡剝皮。
這時奶茶到了,棉花媽媽看到皺眉,扭頭看向棉花,“棉花,你點奶茶了?你要喝東西家裡煮個綠豆湯不比這個好多了,老是吃這種垃圾食品。”
多米和丹丹在她的一聲聲念叨中身體節節矮,恨不得原地消失,真的經常吃垃圾食品的人在這兒,倆人尴尬地杵在那,畢竟挑起這個頭的是她們。
丹丹在原地躊躇着,然後上前一步,唯唯諾諾地說:“阿姨,我請她的。”
“你請她的?哦”喋喋不休的話停住,又一轉,“這不是請不請的問題,這得少喝點,喝綠豆湯多好。”
念叨完棉花媽媽靠在沙發上吃着番薯,一支腿支在椅子上,手放膝蓋上,笑眯眯地看着前面同坐一條闆凳的她們,“你們今天是有福了,我這番薯很好吃的,吃起來膠的黏嘴巴,很甜!這種是最好的,很補的。”
丹丹咬了一口,她皺了皺眉毛,糊嘴巴,上下嘴唇都分不開了,想放下來聽到這話,不好意思不吃,頓住後又咬了一小口。
“是什麼品種呢?”多米好奇地擡頭問着。
棉花媽揚起嘴角,“主要是我們把它放了很久才有這樣的甜度,哦,這還是我爸自己種完送過來的。”
多米不再說話,眨眼間已經吃完一個,手上黏糊糊的,她起身要去洗手。
棉花媽媽擡手向前招了招,叫住多米,“你怎麼才吃一個,再吃點,不用和阿姨客氣的,這個你在外面吃不到的。”
“不用啦,阿姨,我吃得少。”
“多米!”又一個叫住。
“嗯?”多米疑惑地轉身,看着棉花媽媽。
棉花媽媽上下掃視了她,又偏頭看自己女兒,驚奇地說:“我女兒好像比你高一點噢!”
多米撓了撓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棉花,“是嗎?”
丹丹的視線也被吸引在她們之間穿梭着。
“真的嗎?嘿嘿。”棉花聞言羞怯含笑,蓦地起來疾步到多米旁邊站着,晶亮燦爛地,“我真的比她高一點吧?”
棉花媽媽笃定點頭,“你是比她高一點。”
多米也跟着點了點頭,“阿姨的眼睛就是尺,不虧是做服裝的。”
棉花媽媽脖子一抻,罷罷手,“也不是誰的眼睛都像我的這麼靈,而且你确實比我女兒矮點。”
丹丹疑惑地看着她們倆個的頭頂,眼睛一閉又使勁瞪大,就差沒把那頭發看穿,嘀咕道:“這不一樣嗎?”
棉花撞了撞多米的胳膊,“你上次體檢身高多少?”
聽到多米的回答後,她打趣道:“你偷偷踮腳了?”
“沒呀,我去洗手。”多米捂了捂手肘,抛下一句就踱步走開。
隻有丹丹在原處坐着,望眼欲穿的,手上還呆呆舉着個番薯。
看着多米的背影,棉花回身跟她說:“其實1cm差距可以忽略不計,誤差範圍内。”
棉花媽媽靠着枕頭,微仰頭看着自己的女兒,無奈道:“你就是關鍵時候就犯笨,這就很吃虧。不過你看着還有長勢。”
棉花蹦蹦跳跳坐回她的身邊,隻聽見母女倆擱那閑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