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是梁姨敬你的,肖恒,我真心感謝你對我們丁家的幫忙和照顧。”
說完梁素華先幹為敬一口悶。
丁娴也沒在怕的,前世因工作關系經常有應酬的機會,她的性子又犟,硬是把酒量給練了出來,雖不敢說千杯不醉,小酒怡情甚至是不往死裡整的拼酒還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同樣是道了一聲謝,她也一口悶。
丁文川有樣學樣,隻是這孩子的行為屬于沖動行為,純粹是逞強,純粹是天真無邪,純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從未喝過酒的孩子,這突然的一口悶就上了頭,立馬就紅了小臉,又因喝得急嗆了好幾聲。
眼看他們一個個把酒給幹了,肖恒知道再推辭就不合适了,看着這個跟自己娘親脾性相似的梁素華,他爽朗一笑也跟着把酒一口悶了個幹幹淨淨。
梁素華笑着又給肖恒倒了酒,順手給自己和丁娴也來了點。
要說這花雕酒對肖恒來說不得淡得跟水似的,不過長輩開心他也樂得陪着,别的不說,當年梁姨盡管沒少捉弄自己但他們的感情還是不錯的,隻是後來他離開村莊,回來後又因村裡的流言蜚語擔心波及他們一家才特意避嫌,後是遇上丁明書過世他一個大男人不好與他們一家孤兒寡母過多往來大家才沒了以前的熱絡。
這酒一喝上,飯桌上的氣氛就來了,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始第二輪的把酒話英雄,丁文川小朋友就出了狀況。
在他們誰都沒有注意的時候,丁文川是漲紅着一張小臉,眼睛半閉不閉的打瞌睡,驚到衆人還是他不小心把額頭磕在了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響,可盡管這樣人也沒醒。
丁娴傻眼:“這就醉了?”
桌上的三個大人被丁文川搞的這一出是驚得不行,這酒量也太差了吧!真丢他們老丁家的臉!
肖恒到底是外人不好意思明着笑,又憋得難受,隻好扭頭佯裝輕咳兩聲壓抑笑意。
“這臭小子。”梁素華哭笑不得,就是丁明書也沒有一杯倒,這孩子的酒量究竟是随了誰的。
唯一放聲恥笑丁小弟的隻有丁娴這個沒心沒肺的便宜姐姐,她笑到打嗝:“我把他扶進房間。”
“我來。”肖恒起身走到丁文川身邊,彎腰把人橫抱在懷裡,用眼神詢問丁娴送哪個房間。
丁娴指了指丁文川的房間,偷着樂的跟在肖恒身後一起走進去。
伺候完丁文川,丁娴重新回到飯桌前,肖恒與梁素華已經聊了起來。
“你說你小時候多可愛呀,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瞎轉,怎麼欺負都隻會傻兮兮的笑,把我稀罕得整天就想着捉弄你玩兒,”梁素華邊回憶邊笑,時不時就拿起碗喝一口酒,“你說你當年離開村子幹啥去了,是,沒錯,男子漢出去闖蕩一番也是一種磨練,可是你重新回來後的性子怎麼就這麼不讨喜呢,早兩年讓你多來家裡吃飯幹啥不來?避嫌?避個屁!那些人愛亂說話就讓他們說去,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梁姨會不清楚?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我自己的眼光我有自信。”說着她輕歎一聲,也不看肖恒就看着碗裡的酒低語,“離開村子的那些年你一定過得很苦,是我沒能照顧好你呀。”
想當年梁素華跟着丁明書來村子落腳的時候肖恒都好幾歲了,她與肖恒他娘可以說是一見如故,兩人的性格相似又聊得來,很快就以姐妹相稱。
那時候肖恒一家孤兒寡母的,丁家夫婦對他們也是照顧有加,兩家人走得極近,逢年過節都是一起熱鬧的。
那時候的梁素華在不久前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梁家大小姐,私奔了啥都要靠自己,洗衣做飯啥都要學,在肖恒他娘手把手的幫助下她學得很快,那幾年盡管有點苦卻也非常快樂。
後來梁素華生了丁娴,已經是小少年的肖恒還抱過襁褓中的丁娴呢,當時梁素華與肖恒的娘還打趣要不要定個娃娃親可以親上加親。
隻是萬萬沒想到沒過幾年,肖恒他娘跟外婆就相繼去世,孤苦伶仃的肖恒讓梁素華是心疼得不行,她最好的姐妹走了,她的遺孤她自然要好好照顧。
原本跟丁明書商量讓肖恒過來家裡一起生活,哪想到人家決定要出去闖蕩一番,行吧,勸不住就出去闖吧,隻是回來後的肖恒啥态度呀,以為自己長成高高大大人模人樣的就了不起了?
叫他來家裡吃個便飯推三阻四,想親密點往來也是能避就避,氣得梁素華都想找鞭子去抽醒他,最後還是丁明書好言相勸讓她尊重肖恒的意願才作罷。
再後來,丁明書也走了,那時候的梁素華跟丢了魂似的,崩潰傷心又無助,是肖恒默默幫着打理一切又好生勸她多想想自己的一雙兒女才漸漸走出傷痛,緊接着丁娴跟着出現意外,也是靠他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