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過早飯結完賬與老闆道别後坐上馬車繼續趕路。
才不過半天的時間,丁娴就深刻的體會啥叫肖恒誠她不欺。
小路當真不好走,路不平還有許多小碎石,更别說還有許多小坑窪。
為了高效率的趕路,丁文川是老老實實的跟丁娴坐在馬車裡,可即便是鋪了厚厚的墊子,姐弟兩還是被颠簸得不行。
中午停下吃饅頭的時候丁家姐弟都恹恹的,平時話多多的丁娴也沒了唠嗑的興緻,隻想趕緊吃完好好睡個午覺。
肖恒關心的問:“可還受得了?不然我下午趕車趕慢點?”
“不!”姐弟兩齊聲拒絕,丁娴說,“我們受得了,就保持這樣的速度。”
橫豎已經遭罪了呀,若是不在期限前趕到京城那他們豈不是白白受罪了?
肖恒閉上充滿同情的雙眸,下午趕車的時候是一丁點兒也沒有心慈手軟。
終于等到夜幕降臨,肖恒把馬車停在一片樹林的大樹下。
馬兒乖乖的吃着周邊的雜草,肖恒撿來足夠多的樹枝生了火,熬了粥,配上從客棧打包的幾個涼菜,就是他們的晚餐,待全部弄好才叫丁家姐弟下馬車。
丁家姐弟臉色蒼白的機械的喝着粥,明顯一副還沒回魂的可憐模樣,丁娴也沒了說話的力氣。
丁文川到底年紀小,這樣勞累颠簸的車程又是頭一遭,草草吃了點就爬上馬車睡覺去了。
丁娴也沒有胃口,不過為了儲存體力她強迫自己就着涼菜喝完一碗粥。
緩了好一會兒,丁娴有點在意丁文川的情況,她爬上馬車,摸了摸丁文川的額頭,好在沒發燒,應該隻是累得沒精神,叫醒他喝了點水就讓他好好睡覺。
古代沒有鐘表,丁娴也不曉得此時此刻是幾點,她很累也很困,可依舊決定今晚由她守夜。
肖恒不同意,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一個姑娘守夜。
“害!咱們英雄兒女……”迎上肖恒意味深長的眼神丁娴心虛的閉嘴,還是決定跟他理智的分析情況,“你看,你白天要趕車要做飯也沒得好好休息,為了咱們大家的安全,最需要保持充足睡眠和休息的人就是你,我晚上守夜白天還能在馬車上睡覺補眠,你說是也不是?”
看見肖恒還在猶豫,丁娴跟他保證:“放心吧,若是遇上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一定第一時間把你叫醒絕不會自己硬扛。我是那種犧牲小我的人嗎?明顯不是的呀。”
肖恒也确實感到一絲疲憊,看她這麼堅持也就妥協了,他睡眠淺,有聲響也能第一時間跑出來。
商定好後肖恒又撿來足夠的樹枝,拿了藥粉在周圍撒了一圈,又叮囑了一番才準備爬上馬車。
“等等!”丁娴叫住他。
“怎麼了?”
“給我留一壇你的酒吧。”看肖恒滿臉的不舍,她讨價還價,“那就一碗?”
生平第一次丁娴覺得熬夜是一件憋屈又痛苦的事情,不知道打了第幾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把生理淚水抹掉,丢了幾根樹枝進火堆,順手拿起酒喝了一口,辛辣瞬間上頭,小臉一皺,又能清醒幾分鐘。
盡管是夏天,或許沒有大氣污染,沒有全球變暖,所以氣溫并不高,加上是在陰森的樹林裡,夜間偶爾的微風竟讓她感到有絲涼意。
興許是自己獨自一人守夜的關系,她覺得自己的感官被無限放大,耳邊除了有樹葉的沙沙聲,還有偶爾傳來的動物叫聲。
沒有手表就不知道時間,為了提神,她拿了根樹枝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削尖,一邊恨恨的怪罪起梁老爺子來。
可不就是這老家夥破壞了她的全部計劃。
原本她是打算存夠銀子又考慮好謀生計劃才一家三口租輛馬車一路遊山玩水的上京,結果呢,好家夥,非但什麼都沒準備好,一路上還狼狽得可以,真是氣死她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也不曉得是熬夜熬得頭暈腦脹還是烈酒喝多了上頭,丁娴還是閉上了雙眼,腦袋一垂一垂的打起了瞌睡。
最後是被驚醒的,被身後輕緩的腳步聲。
身體的反應最真實,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清醒過來,突然起身的瞬間把匕首拿在手上順勢向後揮,被身後的大掌穩穩地抓住了手腕。
一時間兩人皆是一愣。
肖恒挑眉——用我送的匕首攻擊我?
丁娴皺眉——沒事吓我幹嘛?
肖恒驚訝這丫頭的反應及自保能力,還知道拿匕首呢,那速度,那力道,又快又狠,若不是他反應夠快估計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準備天亮了,你進馬車休息。”肖恒松開手,彎腰撿起樹枝丢進火堆。
丁娴也不推脫,把匕首收好:“待會兒的早飯不用準備我的份了。”
爬上馬車,丁娴看了眼熟睡中的丁文川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