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包括上輩子,丁娴還是頭一次被氣得大腦充血,被氣得全身發抖,被氣得想咬人洩憤。
這明晃晃的就是冒犯調戲加侮辱!哪怕沒有動手動腳,可行為一樣十惡不赦!
“怎麼說?”肖恒回頭看丁娴,低聲詢問她的意思,如果她覺得不舒服他定會幫她出氣。
“你讓我想想。”被氣極的丁娴連說話都帶着顫音,她需要冷靜的想一想。
她用餘光有發現那些個正在烤火的漢子已經被他們這邊的動靜引起關注,其中幾個甚至站起來朝這邊看,大有随時沖過來的迹象,這讓她原本被激得暈乎乎的大腦也清醒過來,即便再怎麼生氣和不甘心,現在也萬萬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她相信隻要她開口肖恒就不會不幫她出這口氣,可一來對方人多勢衆,個個看着武力值都不低更别說還自備大刀,而他兩能用來防身的武器也就肖恒送她的那個匕首,更别說還外加一個睡得雷打不動的拖油瓶,并非不相信肖恒的實力,隻是實在沒必要殺敵一萬自損八千,二來她也就被人在口頭上占了點便宜,惱火是真惱火,可好歹也沒有嚴重到不找對方拼命就咽不下這口氣的地步。
作為英雄兒女……真他媽的怄氣!
丁娴深呼吸一口氣,擡頭對肖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搖了搖頭。
這時對方一直盯着肖恒瞧了半天沒有說話的老二突然站了出來:“敢問這位兄弟可是姓肖?”
聞言肖恒轉過頭,面色還帶着些許餘怒:“在下肖恒。”
“啊!真的是你!”那老二一聽就激動壞了,人看着憨厚老實,力氣可不小,他一把抓着老三的肩膀往後一甩,硬是把人甩出了三四米,那老三及其狼狽的穩住步子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丁娴壞心眼的想怎麼就沒摔倒磕破腦子呢。
“這位兄弟是……”肖恒明顯不記得這人是誰。
老大也疑惑:“老二你認識這位大兄弟?”
老二那個激動,抓着他大哥說:“還記得幾年前我說過在路上被人暗算幸得一人出手搭救的事情嗎?那位救我的正是這位肖兄弟!”
肖恒想了想,好像确實有這麼一回事,沒辦法,被他多管閑事救過的人多了去了。
老二對肖恒憨憨一笑:“我一直想報答你來着,可當時你就這麼走了,這人海茫茫我又不曉得去哪裡尋你,誰曾想大家有緣在此再次相遇,”說着他對肖恒深深一拜,“肖兄弟,我真心感激你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怕是早已一命嗚呼。”
肖恒趕緊把他扶起來,面色也緩和許多:“這麼客氣做啥,人沒事就好。”
這下連老大也抓着肖恒一頓道謝,當下就認了肖恒這個兄弟。
丁娴無言,這些行走江湖的人都這麼随便,呸,輕易就結拜的?
有了救命恩人這層關系,老大就更不允許老三去騷擾丁娴,待老二與肖恒痛飲一口酒後就讓他壓着老三到角落綁起來,自己也跟着告辭,不打擾人家小兩口休息。
被丢在角落裡的老三看老二真拿出繩子來,頓時傻眼:“不是,二哥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老二偷偷回頭看了老大一眼,見老大沒有往這邊看便把繩子重新别在腰後,他拉着老三席地而坐,低聲問:“你就說你剛剛啥意思吧?以前也沒見你這樣調戲過小姑娘,怎麼着,真看上人家,上心了?”
老三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語,靠着牆悠哉的喝酒。
嘿!這态度!不純屬找抽呢麼!
“我今天可是把狠話放在這兒了,那姑娘可是我救命恩人的媳婦兒,你要真敢動人家一下我就敢跟你拼命。”放完狠話的老二輕輕一歎,本來吧,像他們這樣刀尖上舔血的男人能遇上個白月光本就不易,可如果這白月光早已有主,還是他救命恩人的,那他就必須直接把那月光遮起來,不能讓兄弟做出釀成大錯的事情。那肖恒的功夫他可是知根知底的,要真打起來,老三未必打得過。
看老三隻顧喝酒不搭理人,他也急了,推了推老三的胳膊:“你倒是跟我說實話,真……”
老三笑着打斷他:“瞧你緊張的,不就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我就是酒喝多了一時說了糊塗話,不會怎麼着她的。行了,趕緊給我生個火,全身濕透難受死了。”說着就站起來脫衣服。
老二看了他半響,終是歎了一口氣起身給他找柴火生火。
正如老三承若的那樣,整晚他不再往丁娴那兒看,也不跟那些兄弟們說笑,就自己一人乖乖的睡在角落裡。
這邊,肖恒讓丁娴靠着自己坐,也好擋着那些男人的視線。
剛剛發生的一切令丁娴不由得深刻意識到若想自己一人闖蕩江湖根本就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就算有功夫傍身,一個女人如果遭遇七八個大漢,不也得隻有被欺辱和淩辱的份,就是剛剛有肖恒在她都被那個不認識的混蛋在口頭上占了便宜。
做人真的不能盲目自信,這不是上輩子的法治社會,遇上壞人可以報警,在這個時代真的是死就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怕嗎?”
“有點,”丁娴老實認慫,“比打雷閃電可怕。”
肖恒轉頭看了眼睡在角落裡的人,回頭對丁娴意味深長的說:“他們應該不是壞人,可到底江湖險惡,能做朋友還是别當敵人,今晚委屈你了。”
“我懂的,害,不就是被人在嘴巴上吃了點豆腐,咱們江湖兒女這點小虧都吃不得還怎敢行走江湖。”
“還想行走江湖?”
“……不想,一點心思也沒有了。”
作為穿越女,丁娴承認最初的時候是有那麼點向往和心思,覺得做個俠女又酷又飒,直到今夜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和無知,就她那點花拳繡腿擱在壯漢面前是直接被恥笑的,還俠女呢,不成為受害者都是上輩子燒了高香,她不想做俠女了,打打殺殺又露宿荒野,今後她隻想做個富婆過上安穩日子。
“不過你真的救過那個人呀?”
肖恒摸着下巴回憶:“原本是不記得,經他這麼一提倒是想起來了。”不是他吹牛,那幾年被他無意救過的人多了去了,至于都救了些什麼人他還真沒留意過。
“你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