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啊姑娘饒命啊!”這三人就是欺善怕惡的主,最初還想用銀子買命,口還沒得開就聽見丁娴這麼說,被吓得直磕頭,痛哭流涕,“咱們保證絕對不會去找林姑娘一家的麻煩,以後咱們看見林姑娘絕對繞道走!”
“林姑娘你說呢?”丁娴問。
林茜兒早就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瓜葛,眼看已經有人幫她出氣自然不敢再要求什麼。
丁娴又讓三人發了毒誓才讓他們趕緊滾蛋,免得她改變主意。
“謝謝林姑娘!謝謝女俠饒命!”得到特赦的三人立馬轉身連滾帶爬的跑走,一秒都不敢耽擱。
丁娴眯着雙眸看他們狼狽逃跑的身影暗道自己下手還是太輕了啊,瞧他們逃跑的速度快的,隻怪自己還是人美心善呐。
“謝謝,謝謝你們出手相救。”林茜兒對丁娴肖恒彎腰道謝,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又委屈的直掉淚。
丁娴可見不得美人兒的眼淚,與肖恒商量着先把這位林姑娘送回家再說。
肖恒在前面趕馬車,林茜兒與丁家姐弟坐在馬車裡緩緩道來整件事情的始末。
林茜兒的爹在鎮上開了一家醫館,她早年喪母,與爹爹相依為命。
因為爹爹是大夫的關系,她從小熟讀醫術,平日裡幫着抓藥煎藥,父女二人也算安穩的過着日子。
隻恨那三個畜生總在鎮上作惡欺人,隻要看見漂亮的姑娘總要占點便宜,平日裡他們是不敢在鎮上對她出手的,一來她很少出門,二來她爹的醫術在鎮上還算有點聲望,他們也不敢太得罪,不想這次竟趁她出來采藥堵個正着,就發生了丁娴他們看見的難堪一幕。
說着林茜兒又不由得低泣起來。
丁娴越聽越惱火,林茜兒的遭遇讓她想到自己這具身體的原身,一模一樣的,都被禽獸欺負過,難道漂亮的姑娘都逃不過被畜生欺辱的命運?
“媽的!”丁娴忍不住黑臉咒罵,“老娘下手輕了,就不該手下留情的。”
林茜兒抓着丁娴的手真誠感激:“丁姑娘别這樣說,今日能被你與肖大哥相救是我林茜兒的福氣,若不然我怕是……”話沒說完她又哭了起來。
丁家姐弟都不是會安慰人的家夥,隻好安靜的看她哭。
好一會兒後林茜兒擦幹眼淚垂眸小聲問:“剛剛聽你弟弟稱呼肖大哥為姐夫,所以你們是……”
丁文川一聽直想拍大腿,心想壞了,他還沒跟姐姐通氣呢,急得他使勁的給丁娴使眼色,就怕丁娴自己說漏嘴。
聽林茜兒問的話,又看見丁文川就要抽筋的眼睛和逐漸扭曲的小臉,丁娴細細一品,樂了。
有道是古人誠我不欺。
想來被救下的姑娘也不是瞎的,若救命恩人是個醜的,那就是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若是遇上帥的,那必須得以身相許才能表達自己最真誠的謝意。
看這林姑娘嬌羞的小姿态,丁娴敢斷言這姑娘的一顆芳心怕是已經飛到了肖恒的身上,也對,被欺辱的時候被肖恒這樣的男子所救,又有哪個姑娘不想以身相許?
可是不對呀,出手救人的不是她丁娴嗎?這林姑娘就算是要以身相許也應該許給她不是?
沒聽見丁娴回答,林茜兒滿懷希望的擡頭看,丁娴就等着她看自己,也不答話,隻是笑得十分甜蜜的點頭。
“可……我聽見你也是叫他肖大哥的。”林茜兒不死心的說。
“畢竟是私奔呀,又是新婚的,一時間還不習慣就沒有改口。”丁娴故作嬌羞的睜眼說瞎話,“肖大哥也是同意的。”
這個實錘令林茜兒慘白了小臉,她失魂落魄的垂首不語。
丁文川咧嘴一笑對丁娴豎起大拇指,他們姐弟就是有默契,丁娴擡手作勢要賞他一拳。
馬車本就不隔音,裡面說的話肖恒都能聽見,他頭痛的按了按太陽穴,真頭痛。
馬車緩緩停在林氏醫館的後門,這時候的林茜兒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又是那個知書達理又嬌滴滴的姑娘。
丁文川率先撩起布簾跳下車,就在丁娴要下車的時候,不曉得肖恒哪根筋搭錯線,竟然伸手搭在她的腰間把人半扶半抱的弄下車,這反常的舉動令丁娴忍不住抿嘴偷笑,背着林茜兒故意對他一陣擠眉弄眼的無聲調侃,肖恒沒有搭理,面不改色的退到一旁。
這就讓想要下馬車的林茜兒感到萬分尴尬,她本以為肖恒也會給她搭把手,哪想人家壓根就沒這打算。
面對肖恒反常的毫無紳士的風度,丁娴心裡門兒清得很,不就是擔心人家小姑娘思慮過多,一不小心就自作多情,罷了罷了,紳士由她來做,便笑着伸手讓林茜兒搭着跳下馬車。
林父聽見女兒回來趕緊出來看,看見他們一行人剛想問,林茜兒就讓大家先進屋。
見狀林父提前閉診,把門關好後一行人在前廳落座。
林茜兒剛要說話就先委屈的哭起來,還是丁娴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林父聽完氣得渾身發抖,抄起凳子就想去找那三人拼命,還是肖恒攔着,丁娴好是一番勸說才作罷,心疼的抱着哭得傷心的女兒朝他們道謝。
“老夫對你們真是感激不盡,不然我這女兒,唉。”林父眼眶通紅,說着就想下跪拜謝。
丁娴可受不了這個,趕緊把人扶住:“别别别,我們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總歸人沒事就好。”
看看天色,肖恒原本打算繼續趕路,林父聽說他們要去京城,當下指點了一條近路,竟比肖恒原本要走的路線近了半天不止,加上丁文川大病初愈也不宜連軸轉的奔波,最後在林家父女的強烈挽留下決定借宿一晚。
住!當然住!必須住!
丁娴摸着下巴,愣是有一種今晚會有好戲看的強烈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