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丁娴是個藝術生,畢業後迫于生存,找了份相對穩定的工作,與藝術無關,工資不高,好歹能養活自己。
滿腔熱情和活力日漸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當年學藝術的初衷也漸漸被抛到腦後,下了班的牛馬隻想躺平,哪裡還有心思拿起畫筆畫畫。
窩囊的混了三十年,一生中的高光時刻就是從一輛醉駕司機的車前救下一個倒黴孩子并英勇就義。
或許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她這短暫又窩囊的一生,念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心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重生後的她有了相依為命的娘和弟弟,彌補了她上輩子寡淡的親情,而動手能力開挂的身體更是對她的額外獎勵。
講道理,老天都這樣照顧和眷念她,實在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因此她的創業分兩部分。
其一是肚兜兒設計。
她把設計稿裝訂成本作為作品集,選了其中幾個款式做出成品,便于日後與人談合作。
其二就是寫小說。
那天在風宵閣看了一圈,那裡的書可租借可賣,姑娘們喜愛的書也大多是少女情懷總是詩的風月類型。
這對于閱書無數的她來說不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平台嗎?什麼古代小言情、破鏡重圓、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啥的不都手到擒來?
寫不來有深度有内涵的正經文學,她就主攻短篇小言情,到底看的電影小說漫畫多,她還打算以借鑒為主寫一本長篇巨作。
這天早飯時間剛過,王乾就跑來找肖恒。
“小娴兒呢?”沒看見丁娴,王乾好奇的問。
肖恒搖頭,這丫頭把自己關在屋裡已經兩天了,用她的話說是要專注搞創作。
他一貫淺眠,偶爾在大半夜能聽見她開門走出來的聲音,不過很快又回去,白天基本上是見不到她人的。
若非李嬸每次送飯菜她都有開門道謝,他都擔心她在屋裡出了什麼事。
“你若是找她就直接去敲門。”肖恒給王乾指了丁娴的屋。
“害!我一大老爺們找個小姑娘幹啥!哥是來找你的,走走走,咱們去你屋裡坐着聊。”說着王乾就自動自發的往肖恒那屋的方向走。
肖恒把王乾拉住:“去前廳聊。”
“為啥?你屋裡藏人了?金屋藏嬌?可以呀小老弟!”
“……我屋裡的桌椅全都搬去丁娴那兒了,莫非你要跟我坐在床上聊?”
兩個大男人坐在床上聊天成什麼樣子,王乾忍不住虎軀一震,用想的都渾身難受:“前廳就前廳,不過小娴兒為啥要你房間的桌椅?”
“好奇呀?”看見王乾一臉期待的點頭,肖恒朝他一笑,“自己去問她啊。”
兩人來到前廳,肖伯擺好桌椅,李嬸泡好茶水。
“李俏怎麼樣了?”肖恒給王乾倒茶。
“乖乖的躲自己屋裡反省呢。”王乾喝了口茶水,口感舒爽得眯起了雙眼,這肖恒家的茶就是好,“别說,經過這件事,我發覺李小俏明顯乖巧懂事了許多,好似一夜之間長大了。”
“那是你們之前太寵她。”
“是是是,誰讓咱們镖局就這麼一個小丫頭,又是李岩的親妹妹,我們不寵她寵誰?”
“好在這次沒有釀成大禍,不然她也就毀了,這次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好,總歸她也不小了。”
“這次真是多虧了咱們冰雪聰明的小娴兒,要我說李俏就不應該跟那個蘇瑩瑩過多往來才是。”
提到蘇瑩瑩,王乾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肖恒的臉色,見他面不改色的飲茶,自覺沒意思,便開始進入主題。
“哥今天來是想跟你說,眼看你這次回來怕是不會那麼快離開,左右你也沒啥事兒可做,不如到镖局幫哥訓練那幫小兔崽子?”
肖恒哭笑不得:“我這才回來沒幾天呢,我說你就是見不得我逍遙自在的過點清閑日子是吧?”
聞言王乾也沒有急着繼續勸說,而是笑眯眯的盯着他,直看得肖恒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跟你直說了吧,别說做哥哥的不疼你,我可是打聽過了,那小羅将軍呀也有意邀請你去軍營幫他訓練新兵。”王乾用手指點了點桌面,示意肖恒給他把茶滿上才繼續,“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是去我那兒輕輕松松打打鬧鬧,還是去軍營與小羅将軍……”朝夕相對。
“我去你那兒。”壓根不必考慮,肖恒直接給出答複。
王乾滿意的點頭,這就對了嘛,早答應不就沒事了,非要逼他提羅潇。
就這,小樣兒還想跟他鬥?
别以為他老大哥單身漢就看不出來羅潇對肖恒那看似和諧熱血的兄弟情,實則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别樣情愫,也就李岩那個鐵憨憨啥都看不出。
“那我的酬勞呢?”肖恒問的認真。
“肖恒你不要臉呀!”王乾瞪眼譴責他,“你,蘇荷背後的大老闆,光是蘇荷每個月賺的就富得流油,也不看看你家蘇荷賣的茶葉有多貴!就這,你還好意思跟老哥哥我談酬勞?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