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失笑,他差人查過丁娴的底,想不到她竟是梁府家的曾外孫女,明明家世顯赫,偏要靠自己賺錢。
相比那些隻會琴棋書畫的連笑都要用手遮着的大家閨秀,他更欣賞丁娴身上的那股韌性和豪爽。
畢竟敢屢次拒絕他邀約的姑娘也就僅她一人。
“對了,”管事的想起什麼來,趕緊如實禀報,“這段時間表小姐與丁姑娘走得很近,看得出表小姐很喜歡她。”
聞言,李逸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若說丁娴找管事的是因為工作還說得過去,這汪玲珑……
所以是就連汪玲珑這丫頭也排在他前面?還有沒有天理啦!
李逸閉眼深呼吸,克制着怒氣問:“那你可知曉丁娴平時都去哪兒?”
想不到管事的還真知曉:“丁姑娘說她平時都會在蘇荷畫圖,若有事找她可以差人到那兒尋她。”
李逸猛地睜眼,皺眉低喃:“蘇荷,姚遠……難道她也認識肖恒?”
管事的知無不言:“聽聞她現在就住在肖恒家。”
李逸雙眸一瞪,扇子一收,握着扇柄的手漸漸收緊,這下他是徹底笑不出來了,這個肖恒,怎麼哪都有他!
當年他看上陸碧仙,是肖恒做了她的入幕之賓,現下他對丁娴感興趣,結果人家直接住在他家。
這肖恒是與他八字不合嗎?
不行,李逸生氣了,他要去蘇荷堵人!
丁娴放下筆,看着一桌子的作品是滿意的笑出聲音來。
最新章節的連載和言情小說、新款的肚兜兒設計和一位姨太太量身定做的稿圖一并完成。
丁娴邊收拾東西邊忍不住唏噓,上輩子她但凡有這麼勤快努力也不至于混得那麼一事無成,還真是年輕不懂事。
眼看夕陽西下,收拾妥當,丁娴包包一背就打算回肖恒家。
剛推開廂房的門,她的右眼是狠狠一跳。
腳步停頓,丁娴皺眉,左眼跳财,右眼跳災,難道有事要發生?
姚遠送她下樓,問:“今天不在這兒吃了?”
“不了,”丁娴笑,“有點兒想念李嬸做的飯菜了。”
“别說,這李嬸做的飯菜确實好吃。”姚遠也不強留。
“姚大哥,”在姚遠的強烈要求下終于從姚老闆晉升為姚大哥,“肖大哥這次的镖是不是很危險?”
不然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姚遠搖頭:“危險倒不至于,就是有些麻煩。”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這麼說吧,這次的镖路途遙遠,必經之路還要經過一個寨子,那個寨主為人彪悍、霸道,明着放狠話隻要從他那兒過的镖是每镖必劫,多年前肖恒就因送镖與那寨主不打不相識,也是唯一一支過而沒被劫的镖隊。這次送镖恰巧遇上那寨主的生辰,怕是要在那兒耽擱幾天的。”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的說,“聽聞那寨主有個親妹子,算起來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
機靈如丁娴是一點就通,她故作惆怅的說:“那肖大哥危險了,怕是要被留下來當壓寨妹夫了呀。”
姚遠哈哈大笑,趕緊撇清:“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啥也沒說。”
丁娴也笑,盡管覺得可能性不大,隻是這裡沒有什麼通訊設備,這麼久沒有消息,還是不由得有些為他擔心。
“怎麼,想他了?”
丁娴應得理所當然:“你别說,還真有些想他了。”
到底這次是她穿來與肖恒相識後頭一次這麼久沒有見過面,習慣了他在身邊,這段時間見不着還怪寂寞的。
姚遠一聽是雀躍得直想拍大腿,想就對了!有戲!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到門口,當看見守在門前的人時,姚遠是直想翻白眼,怎麼哪兒都有他!
與姚遠想法一緻的自然就是李逸。
兩人都是城府極深的人,面上是你來我往的官方寒暄。
“三爺這是光臨小店喝茶?”
“不,”李逸拒絕得幹脆,“我是來等丁姑娘請她吃飯的。哦,并不在蘇荷吃。”
姚遠面上的笑容一僵,這人還有沒有禮貌了。
丁娴嘴角一抽,就知道右眼跳沒好事,不過這段時間确實屢次拒絕李逸的邀約,到底以後還要合作,人家也是她明面上的老闆,必要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思及此,丁娴微微一笑:“三爺客氣了,丁娴先謝過三爺。”說罷轉頭對姚遠說,“還請姚大哥幫我給李嬸送個口信,說我今晚在外吃完晚飯再回去。”
姚遠沒法,隻好笑得很難看的目送他們離開。
肖恒呀肖恒,再不回來你家白天鵝就要被人拐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