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先在镖局停下,待李俏和丁娴下車後才繼續往梁府走。
早一步騎馬回來的王乾和肖恒站在镖局門口閑聊。
看見她們回來,王乾給肖恒一個眼神兒,示意他把李俏支走。
“王叔你的眼睛是不舒服嗎?瞅着像抽筋。”走近的李俏好奇的問。
王乾閉上雙眼,心裡怒,你眼睛才抽筋!你全家眼睛都抽筋!
原本肖恒是不想趟這渾水,可又實在架不住王乾的視線威逼,隻好說:“李小俏,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學拳嗎?”
李俏小臉一皺,想學是一回事,可騎了馬的她現在隻想躺着哪裡還想學拳。
肖恒轉身走進镖局:“你可考慮清楚,過期不候。”
“诶诶诶!肖大哥你等等我!”李俏條件反射的追上去,連跟丁娴告别都忘了。
沒有多餘的閑人後,王乾笑着走近丁娴。
丁娴面不改色的等他先開口,實則心裡一陣好笑。
“小娴兒呀,”王乾小心翼翼的試探,“你是不是對王叔有啥誤會呀?”
丁娴面露驚訝:“王叔說啥呢?你做了啥讓我誤會的事情嗎?”
王乾一噎,嘴角抽了抽:“沒,沒有。”
垂眸掩藏狡黠的流光,丁娴無辜中帶着猜測:“莫非王叔指的是今天您坐在樹下與我娘談笑風生的事?”
王乾喉頭一緊。
“這有啥好誤會的,”丁娴擡頭對他笑得眉目彎彎的,“我娘也有交朋友的自由不是?再說不久的以後大家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難道……”
“沒有難道!就是朋友!就是鄰居!”王乾趕緊打斷她,這“難道”後面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想聽。
“那就是了,大家朋友嘛,還是鄰居呢。”丁娴對他意味深長一笑,“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休息啦,王叔再見。”
看丁娴走遠的身影,王乾回過味來,仰頭大笑,這個女娃娃!敢情一直拿他取樂呢!
镖局裡的李俏耳朵尖,她探頭出去看,隻見王乾一人站在原地大笑,她眉頭緊鎖又認真的問肖恒:“王叔這是怎麼了,一個人傻站在那兒笑,還笑得這般難聽。”
“……你王叔腦子進風了。”
食過晚飯,丁娴早早回到房間。
脫掉褲子查看,這身子細皮嫩肉的,不過是騎了大半天的馬就把大腿内側的皮肉給磨得又紅又腫,好在沒有破皮,不然得更疼。
早在看見丁娴别扭的走路姿勢肖恒就猜到她大概是大腿被磨了,便回房拿了一瓶藥酒和一小盒藥膏去敲丁娴的房門。
“小娴。”
聽見肖恒在門外叫,丁娴趕緊把褲子穿上,雙腿大開如螃蟹走路的姿勢走到門邊才站好開門。
“這是藥酒和藥膏,”肖恒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如果大腿内側隻是淤青你就塗藥酒,就是必須用點力,疼一點也要忍着,不然活血祛瘀的效果不好,如果破皮了你就塗藥膏。”
丁娴想不到他會這般關注自己,又感謝他的貼心,若非男女有别她都想直接麻煩肖恒上手了。
“需要我叫李嬸來幫你嗎?”肖恒還是不放心,心裡也有愧疚,他皮粗肉糙又騎慣馬的自然習以為常,一時沒考慮到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容易受傷,怪他。
“别,”丁娴婉拒,“不必麻煩李嬸,我可以自己來。”
說來她還是不習慣被别人看光身子,尤其是大腿内側這麼私密的地方。
看着關上的房門,肖恒歎氣,希望她能對自己狠一些。
重新回到床上,丁娴把褲子重新脫掉,看着紅腫的大腿内側,正如肖恒擔憂的那樣,她對自己才狠不起來,果斷的先塗藥膏。
藥膏塗上冰冰涼涼确實舒服,至于活血祛瘀什麼的,丁娴想了想,随緣吧。
第二天睡醒,沒有及時擦藥酒活血祛瘀的大腿内側果然淤青一片,暗紅的淤青看着就觸目驚心。
丁娴欲哭無淚的拿出藥酒,生無可戀的把藥酒塗在淤青上,深呼吸一口氣,手掌用力搓。
等她把兩條腿都搓完藥酒倒在床上殘喘的時候,連把眼角疼出的淚水用手擦掉的力氣也沒有。
原本她是打算在床上躺一天好好修養,哪想到李逸直接讓人找上門,說是多日不見,今日不赴約就絕交。
丁娴咬牙切齒的咒罵李逸一頓,秉着多個朋友好過多個敵人的交友法則,她隻得認命的爬起來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