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姚遠再三以人格擔保這宅子絕對幹淨她真要懷疑這其實是個兇得不能再兇的兇宅,而原主人的這番操作不過是給她送來一些補償慰問金。
“……我怎麼覺得改天不請這位喝一杯都無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聞言姚遠是高深莫測一笑:“我認為有機會的。好了,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差。”
再三推辭就傷感情不好看了,丁娴隻好再三感謝,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保存。
古董呀,活了兩輩子的她還是頭一次擁有這麼貴重的玩意兒,把它們往櫃子上一擺,頓時屋子都蓬荜生輝起來。
在大家熱情的幫助下,丁娴的宅子總算順利入住。
就在七夕這天,丁娴請了親朋好友到宅子喝入屋酒。
一大早,肖伯就在丁娴家大門口點燃鞭炮,驅邪避禳,至于什麼時辰在宅子裡的什麼方位燒香供神則由李嬸代勞,丁娴和梁素華哪裡懂得這些,乖乖的跟在李嬸身後,一口一個指令的跟着拜。
梁家人是在梁老爺子午覺後才一起前來,在門口碰上邱梓秀。
邱梓秀與梁老爺子是故交,私下裡說話也是随意慣的。
“梁老頭你也是來喝丁一入屋酒的?”邱梓秀疑惑,這丁一還認識梁老頭?
“丁一是誰?”梁老爺子疑惑的反問,“我是來喝我曾外孫女丁娴入屋酒的,你也來喝入屋酒?你認識丁娴?”
邱梓秀一腦門問号:“丁娴是誰?”
聽見門口有聲響,丁娴走出去看。
邱梓秀看見她便搶着問:“丁丫頭,你是丁娴?梁老頭的曾外孫女?”
哎呀,馬甲就這樣水靈靈的掉地了,丁娴讪讪一笑:“我這不是低調嘛……”
說來會把邱梓秀請來也是一個意外,那天她去給他送書稿,不小心說漏嘴要搬新宅的事,便随意的禮貌的問了他一聲要不要賞臉喝個入屋酒。
在丁娴看來,以她跟邱梓秀的交情,他應該不至于那麼厚臉皮的答應。
然而你大爺就是你大爺,邱老闆當即表示這臉必須賞。
隻是她也沒想到邱梓秀和梁老爺子是故交,她一直在邱梓秀面前自稱丁一,本名都不告訴人家,這會兒就有點尴尬了。
“哎呀,我就是想靠自己怎麼了嘛!”
梁老爺子點頭表示沒毛病,他挑眉看邱梓秀,面上一副“我曾外孫女就是這麼有本事”的得意神情。
邱梓秀被激得吹胡子瞪眼,這老頭就會欺負他沒有子孫!
眼看一群人站在門口也不像樣,丁娴趕緊把他們往宅子裡請。
進了門沒走幾步就是一個前廳,用來吃飯和招待客人的地方,往後走就是一個小庭院,庭院兩旁是六個房間。
這庭院是李逸花了大價錢請的風水大師和花匠一起完成的作品,裡邊的一草一木都是燒錢的玩意兒。
原本李逸還怕丁娴不會接受這份心意,琢磨了一宿該怎麼說服她,哪想到人家小姑娘非但開心接受還提出唯一一個要求——風水一定要聚财。
在丁娴的要求下,庭院裡建了一個涼亭,沒事可以在那裡喝喝小酒歎歎茶,賞賞花花草草賞月亮,巴适得很。
再往後是一面牆,開了個小門,隔了一個小空間,裡面有一小片空地、石桌凳子和丁娴的閨房,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除此之外她還特意留了一個小後門,方便她偶爾的晚歸。
而丁娴房間的設計那就相當現代化了,她在靠窗的牆邊做了一個與床同高的實心平台,上面鋪着席子,做了床墊,睡覺的時候就鋪開來,平時不占地方,空間大還可以随意滾,旁邊是她的工作台。
一行人沒見過這樣的,覺得很新穎,對她這宅子的設計贊不絕口,這可把丁娴得意壞了,尤其是連接涼亭的小廊橋,意境十足。
當邱梓秀知道這宅子大部分是由丁娴自己設計時更是嫉妒梁老頭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優秀出色的曾外孫女。
大家把宅子參觀完一遍就到前廳喝茶,唯獨梁逸恩賴着不走。
“怎麼?小舅有何指教?”
“我說小娴兒呀,你怎麼專挑七夕這天搞入屋酒啊?”
“日子好呗,”丁娴挑眉,“放心吧,待會兒吃完飯隻怕這天還未黑呢,不會耽誤你邀請姑娘逛花橋過節的。”
“瞎說啥呢,”梁逸恩義正言辭,“作為京城最後一個小單純,你小舅我是這種人嗎?”
丁娴笑笑不說話,一副“你說啥就是啥”的表情。
“話說你不請我進你屋裡瞧瞧?”丁娴的閨房隻有女眷進去參觀,梁逸恩聽她娘贊不絕口很是好奇。
丁娴一臉譴責的看着他痛心疾首的說:“小舅,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居然想進外甥女的閨房,雖然咱們是親戚,可畢竟男女有别,你……”
“打住!”梁逸恩認輸,趕緊轉移話題,“對了,肖恒呢?”
“去軍營訓練新兵了。”
梁逸恩一聽就嘚瑟了,從來他都說不過丁娴,現下總算可以借題發揮:“這我可就要說說他了,你說這入屋酒趕不回來也就罷了,今天七夕呀,他居然也不回來。”
“嗯,”丁娴點頭,給他鼓掌,“改天你到他跟前說去,不去我鄙視你。”
得,還真是怎麼都說不過這丫頭。
“咦?”梁逸恩突然歪頭側耳傾聽,很像那麼一回事兒,跟真的似的,“我好像聽見外公叫我去喝茶,小舅先行一步!告辭!”
看梁逸恩快速離開的步子,丁娴笑得肚子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