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聚在一起等自己歸來,丁娴實在有些感動,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擁有這麼多真心相待的朋友。
“你還說呢!”汪玲珑把眼淚擦幹,埋怨着說,“留下一封信就自己跑了,還這麼久都不回來,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在丁娴離開前,分别給肖伯、邱梓秀、梁逸恩、鐘老、李逸和汪玲珑寫了信,請淩子哲一一送去,無非是交代那段時間大家要悄悄囤糧少出門,靜觀其變。
果不其然在那将近半個月的時間,宮裡為了抓叛黨,每天都有官兵上街搜查,小販們趁亂擡高物價,好在他們都信任丁娴,早已提前一步囤糧屯菜,才沒有曆經搶菜的困亂。
梁素華走到丁娴面前,汪玲珑幾人讓開位置站在一旁。
“小葉将軍在信上說你的雙手受了傷,給娘看看。”梁素華抓起丁娴的雙手,隻見那雙白皙嫩滑的掌心有一道雖然已經結痂但看着還是十分猙獰的傷疤,不由得鼻頭一酸,流下淚來,丁娴細皮嫩肉的,挨了這一刀得有多疼,梁素華心疼得胸口脹痛。
原本已經止住眼淚的汪玲珑、李俏和淩子瑤看見那傷疤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丁娴頭疼,怎麼剛哄好又哭了?
“娘,我沒事,真的,這傷疤看着吓人但其實早就不疼了。”
王乾也走過來,探頭看了看那傷疤,笑着說:“明天你去鐘老那兒一趟,他有辦法讓你的掌心絕不留疤。”
“大家都别哭了,我明天就去鐘老那兒。”
其餘人看見丁娴确實沒啥别的大礙,人也平安歸來,便紛紛告辭,不打擾她休息。
“改明兒我請大家去蘇荷吃飯,都要來啊。”丁娴笑嘻嘻的把大家送到門口。
“到時候你隻管吩咐一聲,我給安排。”姚遠笑着說,丁娴可是蘇荷未來的老闆娘,必須好生伺候。
衆人見丁娴滿臉疲憊的模樣便體貼的不再唠嗑,讓她别送了趕緊好生休息。
躺在自家床上的丁娴是舒服一歎,難怪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還真是,那種歸屬感是再豪華的客棧房間也無法比拟的。
丁娴這人在家閑不住,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就去拜訪鐘老,歸根結底就算不為悅己者容也要為自己而容,掌心上的傷疤肖恒不會在意,她自己在意,她可不願意一攤開掌心就看見那道醜陋的疤痕。
丁娴到的時候藥堂裡沒有前來看診的人,鐘老悠閑的坐在搖椅上,手中拿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水。
她人剛踏進去,還未來得及問好,看見她的鐘老是率先笑起來:“诶!歡迎咱們的女英雄凱旋而歸!”
丁娴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瞧鐘老說的,我不過是能幫就幫,更别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倒不是她謙虛,而是真心覺得遇上了就絕不能置之不理。
鐘老和藹一笑,這丫頭怕是還沒意識到她以為的舉手之勞實則救了多少人的性命,更是救了整個國家。
把人請到身邊坐下,又讓藥童給丁娴端來熱茶,鐘老才緩緩道來:“丫頭,當時的兇險和迫在眉睫你是不懂啊。”
當時内奸已經開始警惕,當夜就全城戒備,他們想把密信送出去是真的非常困難,不認識的人信不過,信得過的人又全跟内奸打過交道,也虧得丁娴願意出手相助,幸運的是那位同行的将士也是唯一一個沒在内奸面前露過臉的,也要感謝丁娴願意與那将士佯裝苦命妻子帶着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相公落葉歸根才得以順利出城。雖說僅靠将士一人也并非無法順利出城,隻是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到時候犧牲事小,耽誤時間就完了。幸虧那密信送得及時,讓符天磊和羅潇在第一時間想出對策得以把戰局扭轉最終取得勝利。
而丁娴,可以說是這場戰鬥取得勝利的關鍵所在。
聽完鐘老的講解,丁娴被驚得瞠目結舌,原來當時的情況是這般迫在眉睫,不由得誇贊老葉将軍用人不疑的膽量,也萬幸她沒有掉鍊子,不然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聽說你還受傷了?葉善晨給我來信說你是為了救肖恒才受的傷。”
丁娴把雙手攤在鐘老眼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是我沒本事自保拖累了肖大哥,當時滿腦子與其他受傷不如我受傷,起碼他還能帶着我死裡逃生,便腦子一抽就空手接白刃了……”
鐘老聽完這話愣了一瞬,随即大笑起來:“該!肖恒那小子活該栽在你身上!不管怎麼說你也救了他一命,必須讓他以身相許來報答你。”
其實早在肖恒把丁娴帶去軍隊大本營後就立馬飛鴿傳書給鐘老,請他老人家給配個消除疤痕的藥膏,鐘老不信這小子是突然變得臭美,思來想去怕是要用在丁娴身上,果不其然,葉善晨的來信裡明說了人家小姑娘是為了救肖恒而受傷。
喚了藥童把裝有藥膏的瓶子拿來,鐘老把瓶子遞給丁娴:“這點疤痕不足挂齒,隻需堅持塗抹我給你的這個藥膏,保準不久後你這掌心就滑嫩如初。”
丁娴把瓶子接過道謝,寶貝的不行,眼珠子轉了轉,問他:“若是留在身上很久的疤痕塗這藥膏也有效果嗎?”
“有是有,就是花費的時間要久一些。”
丁娴雙眸一亮,開心的說:“那還請鐘老多做一些這藥膏,我全買了。”
“你這手也用不上這麼多藥膏啊。”鐘老一時間沒明白,總不能用在肖恒身上吧?
“我這是要送給葉善晨,姑娘家家的,身上還是别留疤痕的好。”
那段時間與葉善晨共浴,看見她身上遺留下的象征着功勳的疤痕,着實把丁娴心疼得不行,以前的葉善晨或許不在意,可自從有一次她跟丁娴打聽有沒有可以消除疤痕的藥膏時,丁娴就知道她開始在意了,到底是有了心上人,總想以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對方。
“葉善晨這是有心上人了?”
丁娴雙眼一瞪:“這麼明顯?”
鐘老眉毛一挑:“我隻是沒有娶妻生子,并不是沒有經曆過情愛。”
要不怎麼說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
丁娴朝鐘老抱拳,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