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銀河的手搭在他肩上,棱角分明的臉有些冷,撲簌簌掉着冰渣子,“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大想看到我。”
沒有禮物=不要遇見危銀河
被拆穿,蘇澄光打着哈哈,“怎麼會呢,李陽明說你很忙,我覺得你今天應該很累,不應該打擾你。”
蘇澄光:這鍋,李陽明背定了。
危銀河歎氣,“看來,是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
蘇澄光:……
别開玩笑了哥們,你一個大哥還要給小弟什麼身份嗎?
危銀河終于想起晾在一旁的白雅。
白雅提起裙子彎腰問候,長發散開露出一節白色的脖子。
危銀河颔首,笑容比海報上的歌星還青春靓麗,“你好,白雅妹妹。”
他指尖劃過蘇澄光的手心,無聲握緊,對着白雅親昵道,“這是我的弟弟,蘇澄光。”
白雅立即心領意會,“原來是蘇少,怪不得我一看就很喜歡,原來原因在你這兒。”
“我一直把他當弟弟寵的。”
蘇澄光錯愕擡首,這是在給他叫闆的底氣嗎?
澄光:……誰是你弟弟,我要鬧啦。
直到危銀河領着他,見了一茬人,前面危銀河禮貌有度,直到提起蘇澄光,他才笑得真切一點,說起蘇弟弟來沒完沒了,像個狂熱弟控。
蘇澄光心裡的疑惑怪圈越來越大,都快把吞沒地球了。
他伸出試探的爪牙,“我想吃小餅幹,你去給我夾。”
危銀河問清他口味,真端着盤子去了。
另一邊的剛烤好,更酥脆,危銀河繞了老遠,回來時手上端着兩個盤子。
蘇澄光不理解,但是不耽誤他吃。
在如同下飯視頻的血氣下,他胃口大增,直到久違地感受到了飽腹感。
怕他無聊沒人陪,危銀河叫來了賀烏海。
期間,蘇澄光去了廁所。
賀烏海靠在桌上,瞥了眼危銀河端在手中的小餅幹,“你不像是喜歡這種甜膩膩的人。”
“這是小蘇的。”
賀烏海嗤嗤笑出聲,“人家蘇澄光沒比我們小幾個月,顧不惘才是最小的,别把人喊低了。”
提起顧不惘,危銀河心中湧起一股煩躁。
沉默一會兒,他鄭重道,“以後他不是我的小弟了,小…蘇澄光跟我們同等,大家都是好兄弟,你們别再使喚他了。”
蘇澄光好說話得很,平時給危銀河買水買午飯,還給李陽明他們買,傻兮兮的連錢都不知道要。
賀烏海撚了撚指腹,“行,我轉告給他們。”
他其實不關心這個,對蘇澄光最大印象就是,一個很好用的跑腿。
真正讓他頭疼的是顧不惘,十幾年的情誼,說翻臉就翻臉,未免令人心寒。
他把勒進的領帶扯開,掉了一半的帶子挂在他領口,風從頭頂來,涼得快意。
“我之前看見顧不惘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危銀河愣住。
“他跟危湖景進了二樓包廂,聽說他要進顧氏,這是馬不停蹄為自己鋪張開路,要是讓老太太知道,又得唠你了。”
自己人都守不住,個個池魚入海似的往危湖景那邊遊。
危銀河不擅長跟老太太相處,跟她待在一個屋檐下,得提前吞兩片布洛芬。
他捏了捏鼻梁,眉間壓抑着深入骨髓的疲憊,“她一向不喜歡小叔叔,他那邊我管不了,以後就他想怎樣,都與我無關。”
這就是不管顧不惘的意思了。
賀烏海诶了一聲,“我真搞不懂你家老太太,同樣是她生的,怎麼還搞隔代親呢?”
危銀河抿緊雙唇,露出略微嚴肅的表情。
事關隐私秘辛,他也重口難開。
誰能想到,那個風光無限的危湖景,危家二少是個gay,同性戀?
危家人丁衰微,嫡系隻剩下危湖景和危銀河。
因為危老太的堅持,繼承人的位置空懸多年,危銀河從小被危老太耳提面命,危家是你的,絕不能被危湖景搶走。
眼前落下一雙锃亮皮鞋。
擡首,顧不惘一雙寒眸似漆,聲音如九天懸河冰泉冷澀。
“能聊聊嗎?”
**
等蘇澄光回來時,正看見兩個熟人如連體嬰般路過大廳。
他們穿過玻璃門,進了小徑幽深的花園。
來到一處無人問津的噴泉花壇,顧不惘霍然回頭,“你為什麼要把蘇澄光置于死地?”
死?
他根本沒想到,顧不惘會給他扣一頭這麼大的帽子。
危銀河怒不可言,“我以為你要聊聊我們之間的問題,結果就是這個?你來就是讓我生氣?”
顧不惘沉下臉,這人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現在全宴會人都知道你有個親弟弟,危家還有第三位少爺,不出第二天,媒體頭條就會出現蘇澄光的名字,難道你不是想把他作為奪嫡犧牲品?”
危銀河怔住,他沒想這麼多。
他隻想對他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