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烏海:“今天叫大家來,為了讓老危和顧不惘和好。”
李陽明哦了一下,“有什麼辦法嗎?”
賀烏海摸了摸刺頭腦袋,“老危和小顧都嘴硬心軟,特别是小顧,最受不得别人求他。”
“我們把老危灌醉,他醉了喜歡撒嬌,小顧一來,他礙着面子,說不定兩人就和好了。”
李陽明忽然有了記憶,“哎哎,上次危哥要住校,是不是就是撒嬌求了一陣,危奶奶還真答應了。”
危銀河很會拿捏人,本來是求人同意,說得人心窩軟塌塌的,還得反着哄他。
蘇澄光沒見過危銀河撒嬌,“這個……真的可以嗎?”
李陽明點頭如搗蒜,“我看行!”
“那就到時候老危交給我們,澄光去把小顧叫來。”
蘇澄光掙紮,“不要随便給我出難題呀。”
“你認識小顧,這件事你來是最好的選擇。”
“也不算認識吧……”一起炫小龍蝦啤酒,對于顧不惘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賀烏海哼了一聲,“上次要不是你們引來了保安,我的外賣怎麼會被偷。”
他那天雙手插兜,去接他的奶茶,誰知鐵網上幹幹淨淨,活像從沒出現過外賣。
之前與他擦肩而過的保安,手裡提着一串外賣,嘴裡啜的一杯飲品,還有那個濃郁的芋泥味兒,怎麼那麼像他的那杯。
哀莫大于:外賣死大于心死。
蘇澄光在心裡可憐了他一秒鐘,“那好吧。”
***
“明白了嗎?”
顧不惘穿着白色襯衫,投過來的視線深邃關切,睫毛下垂,有種淡淡的清冷感。
“有點。”
桌面擺着書和草稿紙,這題已經難為他很久了,所以并不能一次吃透。
蘇澄光看到他浸濕的衣服,皮膚透出顔色,像是雨中沖淡的紅梅。
“你冷嗎?要不穿我的衣服。”
蘇澄光隻是下意識問問,沒覺得他會被接受。
濕的衣服穿着确實不舒服,而且容易感冒。
“這裡冷氣挺足,你脫了會冷,你還有别的嗎?”
隻說嗯哦一個字的高冷學神,突然對他說了一串話。
“有。”
他從書包裡拿出一件備用外套,夏天的面料總是很薄,穿上有種包裹在他的氣味下的感覺。
他身上帶有淡淡薰衣草香味,像是遙遠的藍天。
他們坐在空教室裡,窗外蟬鳴空曠,屋内說話就有回聲。
“對了,待會兒結束了,要不要去唱歌輕松一下?”
“你想去唱歌?”
“對,不過還有别的人,你要是不習慣就算了。”
“可以。”
“啊?”
“我說我去。”
蘇澄光猜他應該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打了車。
司機還有十分鐘到,他陪顧不惘去倒了垃圾。
清清落落的少年,洗手都像是在拍手膜廣告。
“你覺得危銀河這個人怎麼樣?”顧不惘忽然問道。
要是别人,這就是妥妥吐槽評價前的試探,可蘇澄光覺得顧不惘沒那麼小仁小義。
“危哥是個好人。”
雖然他是個難哄的大少爺,可做的事情還挺多。
隻要危銀河出現在垃圾場這邊,就有貓咪出來蹭他的褲腳。
平時沒人關注的小可憐,都是危銀河在喂食。
高中生零花錢多,可為流浪貓貓花錢的有心人着實不多。
“是嗎?”
顧不惘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
“跟他一起很累吧,他那種自大傲慢的人,可不會顧忌别人的感受。”
确實累。
作為危銀河的金牌騎手,跑坡上樓一個月,蘇澄光的體力被鍛煉得徹底,現在能大氣不喘扛着課桌爬六樓。
系統疑惑探頭:【他啥意思?】
澄光:【可能他想挖我給他跑外賣。】
蘇澄光低頭,企圖用劉海擋住面部,臉頰慢慢變紅,“我可是他的小弟,這些都是應該的。”
又不是受虐狂,沒有人甘願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