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殺手還像油條一樣,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
因為短時間于景不會回家,所以他将男人搬到了床上。
将男人的頭放到枕頭上後,于景站在床前,忍不住研究起這一副優秀的皮囊。
陽光照耀下,于景發現了男人左眼皮上的一條疤痕,呈淺白色,像是一道流星豎在脆弱的眼球上下,卻無損男人的美麗,反而舔了幾分危險神秘,像是一本封面精美的書,讓人忍不住想讀下去。
這是個渾身上下都帶着捉摸不透的故事感的男人。
于景沉了沉眸子,不知道想了什麼,半晌,繞過床回到了客廳。
可惜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注定會反咬救過他的農夫一口。
于景從紙箱上提起袋子,裡面的東西搖晃間嘩啦作響。
為了防止男人提前醒來,于景取出袋子裡的繩子,将男人五花大綁起來。
沒有給男人套上衣服,男人赤.裸着上身,緊繃的繩子,勾勒出優美的肌肉線條,漂亮的黑皮像是流動的巧克力海。
更炸裂的是,随着呼吸,兩片碩大的胸肌狀若山丘,于景一低頭,被他的胸肌塞了滿眼。
于景:“……”
撿起地上男人的上衣,于景把這塊布料蓋在他的肚子上。
這時已經是下午,于景坐在床邊,給白媽媽打了電話。
那邊幾乎是妙接,語氣激動,
“喂,小景啊,我是媽媽。”
白媽媽其實是個笨蛋美人,心軟不自知,别人一掉眼淚就受不了,被假少爺拿捏得死死的。
提到母親,于景的心忍不住軟了起來,
“媽媽,我今天想吃糖醋排骨了。”
白媽媽:“好好,我馬上讓阿姨給你做好不好?”
于景:“可是我想吃您做的,我從來沒有吃過媽媽做的飯,今天很想吃一次。”
确實已經很久了,久到那份番茄炒蛋已經在記憶裡積灰生黴。
白媽媽更高興了,她最喜歡展示廚藝,可是家裡的兩個男人每次都不買她的面子,不是假裝吃過了,就是突然想上廁所。
她笑彎了眼睛,
“反正媽媽今天沒有事情,給你做一大盤糖醋排骨!小景一定要回來喲~”
于景還不知道他要面臨什麼,低着語氣,像是個在外面受了委屈卻不肯多說一句的孩子,
“好,謝謝媽媽。”
當于景坐在餐桌前,夾起他面前的糖醋排骨時,他對着對面鋒利的眼刀,緩緩露出一個盛大的笑意,
“謝謝媽媽,我最喜歡吃糖醋排骨了。”
白媽媽穿着一身白裙,沒有燙染過的長發垂落腰間,不谙世事的眼神像是十八歲的小姑娘。
她用公筷給于景夾了一塊魚肉,
“喜歡就好,嘗嘗這塊辣子魚塊。”
“好。”
對面的白彌幾乎捏斷了筷子。
笑得真礙眼,絕對是故意的吧!
當于景優雅地吃下小排骨時,面上不動聲色,小指卻微不可聞顫了顫。
面對白媽媽期待的目光,于景動作飛快,悶頭又夾了一塊,三兩下扒完米飯,用畢生功力穩住表情,
“真的很好吃,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小排骨。”
其實味道還好,就是鹹得像是打翻了鹽罐子,讓他差點失去表情管理。
見于景這麼高興,白媽媽放棄了自己嘗一個的想法,孩子想吃,就讓他多吃點嘛。
看着于景吃得香噴噴的樣子,白彌出手了,
“媽咪,我想吃哥哥面前的小排骨,你給我夾嘛~”
白媽媽一向不會拒絕孩子,正伸出公筷,眼前的排骨卻被一雙筷子夾走了。
于景筷子一轉,夾進了白彌的碗裡,笑道,
“弟弟想吃,作為哥哥肯定要讓給弟弟了。”
其實白彌才是哥哥,因為他的一句話,“很想要一個寵着我的哥哥”,于景身份證上的年齡就被改大了一歲。在非原則問題上,白家父母幾乎對他寵上了天。
白彌面上笑盈盈,
“謝謝哥哥。”
實則心裡把于景罵成了狗。
啊啊啊啊有公筷為什麼不用,讓我吃你的口水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看着這副“兄慈弟孝”的場面,白媽媽很欣慰,
“你們都這樣喜歡吃,看來還是要我下廚才行。”
白彌徒然僵硬,眼神像是見到貞子複活,
“這是你做的?”
上次他吃了白媽媽的雞蛋炒苦瓜,胃疼了一周,還錯過了他最喜歡的經典海底撈返場活動。
如今一聽白媽媽的飯,胃就不可抑制地抽搐起來。
于景是單眼皮,眼型卻很大,圓潤如貓眼,此刻狡黠像是一隻咬住金絲雀露出得意笑容的大貓,
“是呀,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小排骨,弟弟一定要一滴不剩地吃掉哦。”
白彌:“……”
窒息JPG
與此同時,
小出租屋裡的男人突然醒來,動了動手指,卻發現雙手被綁在身後,脖子也勒得很不舒服,入目是自己身上捆得很有水平的麻繩。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