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看到于景收藏了一箱子謝瑤光的周邊,他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
紮緊紗布的傷口開始發燙,一想到這是于景親手給他包紮的,心裡像是融化的奶油甜滋滋的,小腿的傷痛都小多了。
謝明跪在地上垂着頭,他的視角隻能看到,于景穿着拖鞋的一節白皙圓潤的腳踝骨,像是融化雪中的花苞。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眼裡透着濃濃的渴望。
滿屋的警察都盯着他們,他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眼睛暗了暗,艱難地從那抹雪白中移開。紗布吸足了血液變得粗糙,傷口開始發作,疼得将人逼瘋。
一滴汗水流在臉頰,
“事情不關他的事,我跟你們走。”
男人身軀優越偉岸,震驚時胸膛劇烈翻湧,像是綿延起伏的山陵。
忽略他可怕的威懾氣場,隻看臉的話,于景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出一絲難看的地方,連粗糙的皮膚都自帶戈壁飛沙揚礫的魅力。
聽到那句話,于景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明被帶走後,房間一下子空了。
于景坐在椅子上,指尖摩挲着冰冷的琴弦。
他們從沒見過,為什麼男人對他這麼小心翼翼。
又是煮飯拖地,連擺了一攤泡面和垃圾袋的地面都纖塵不染,他又不是撿了一個保姆回家。
思來想去,于景把男人這種行為歸為溫水煮青蛙,趁他不注意時給他緻命一刀。
***
雖然被粉絲坑了,謝明卻心情很好。
挪到門前,他神使鬼差回頭望,視線穿過一群孔雀藍,落在于景身上。
于景坐在橘色陽光裡,正朝着他的方向看,皺起的眉頭像是關切。
這是在關心他嗎?
肩膀被猛然推搡,謝明朝前趔趄了一下,身後人嚴厲道,
“看什麼看,趕緊走!”
謝明張了張嘴,他想說不要擔心我。
但還是忍住,轉頭跨出了門檻,身後的鐵門哐當一聲合上。
樓道裡,謝明嘩啦晃着手上的銀手拷,
“就是剛才那人叫你們來的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為了防止舉報市民被嫌疑人報複,他們從不透露任何相關信息。
謝明聳了聳肩,比起被當成不法分子,他更關心于景的那句話。
——我知道你是誰。
他是誰?
他是謝成軍的兒子,偶像謝瑤光,前傭兵團兵長血狼,以前的他過于低調,以至于沒人知道他跟這三個身份的關系,而于景說的知道他的身份,是哪個?
不管是哪個,現在情況有點複雜,老頭子滿大街找他,他進局子相當于自投羅網。
一想到好不容易逃出來,又得抓回武校去當沙包給人揍,謝明渾身上下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坐在車上,謝明被兩個警察叔叔夾在中間,左右為男,難上加難。
他是個坐不住的,前後瞧了一圈,轉頭對上一雙藏在帽沿下的黑色眼睛。
謝明:“你知道我是誰嗎?”
年輕點的警察哂笑,
“就算你是市長的兒子,也免不了這一趟。”
看來沒被認出來。
聯系剛才他們的反應,樓道上來來往往的居民沒一個認出他,馬甲還在,謝明躁動的心又坐了回去。
***
房間裡沒開燈,于景坐在沙發上,低頭剪輯着一段錄音。
“我就是讨厭你,真想把你推下去……”
手機聽筒傳來白彌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像是藏在蛋糕下的針頭,甜膩而尖銳。
剪掉無關的錄音,一段白彌自導自演的摔倒戲碼就新鮮出爐了。
有了證據,要是這個弟弟再作妖,他不介意好好疼愛他一番。
“嗞嗞”
手裡的手機一陣震動,是君臨打來了電話。
君臨:“于哥,我到你家樓下了,今天是化龍首映禮,我們得提前一小時去 ”
于景:“好的。”
他有些心虛地挂斷電話,差點忘了這事。
一閑下來,他就會失去條例性,還是上輩子忙得腳不沾地更适合他。
***
晚間,熱鬧輝煌的電影城。
保安把他們攔下來,在看了君臨亮出的邀請函後,擡手示意升起車杆,
“可以了,你們把車停到D區。”
車子緩慢行駛,于景撐着下巴對着窗外百無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