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很堅持,一雙黑檀木般的眼眸盯着于景,
“可你還沒吃早飯。”
“我不餓。”
“現在是中午。”
他的态度像是蠻橫的家長,于景抿嘴薄唇,眼底漏出一絲不耐,
“我要上班,路上會吃。”
謝明點頭,“好吧。”
說完朝着于景床邊走來,他的側身有陽光漏進來,近兩米的身高幾乎能把于景罩在身下。
床上的于景瞬間抓緊手裡的枕頭,
“你要幹什麼?”
謝明彎腰矮下.身,從床底地上拈起一隻袋子,手指拎起一交白色布料,
“内褲不能随便亂扔,要好好放回櫃子裡。”
那是于景新買的,由于沒有衣櫃,隻能暫時放置那兒。
雖然如此,被人直晃晃地拎起自己私密物品,還是讓于景老臉一紅。
“知道啦。”
難得露出可愛的表情,謝明帶笑瞅了他一會兒,
“還不起來,是要我抱你下床嗎?”
于景瞬間黑了臉,
“不用,不要靠近我。”
謝明拎着袋子走向廁所,門一關,裡面不一會兒傳來嘩啦聲。
不一會兒,于景正對着鏡子正領子,背後咔哒一聲。
男人圍着毛巾出來,從鏡子裡看到他的身體,于景第一反應是,跟我想的一樣的身材。
男人穿着黑色睡袍,深v領子圈出出兩片鼓鼓的胸肌,帶子松垮垮地系在蜂腰上,下身露出一截長腿,渾身帶着潮濕朦胧的水汽,表情像是醉酒一般慵懶。
于景收回視線,腹诽道,這跟沒穿有什麼區别。
察覺他的不滿,男人聳肩,
“抱歉,我沒有換的衣服。”
“你不知道自己買嗎?”
算了算了,反正忍到今晚就行了。
看不見心不煩,于景收拾完自己後所幸出了門。
被留在家的男人擡眸,看向釘在牆上的鏡子,突然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盛悅。
“于哥,這些都是新劇本,看看您對哪部感興趣。”
君臨遞給他一疊軟殼打印本,于景大概看了一下,剔除偶像劇和一些粗劣的劇本,于景選了一部仙俠。
黑墨大字印着“鸢飛戾天”,不過給到他的劇本薄薄三頁,顯然戲份并不重。
君臨:“這是金導的新劇,不過男女主角基本已經定好了,還差一個男三的演員。”
于景低頭翻閱,看完故事簡介愣了一下,
“男主的姐姐?哦,男三是被派來僞裝成男主姐姐的卧底。”
君臨推了推眼鏡,冷靜分析,
“男演員穿女裝已經不是什麼新事,大衆接受度也比較高,基本對我們沒什麼風險,況且這個角色的人設很圈粉。”
于景倒是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他成名之前,連屍體都演過,趴在37℃火烤的地上,皮都嗮掉一塊,這點連挑戰都算不上。
于景:“行,就這個吧。”
試鏡在三樓。
大廳,于景遇上了不久前的老熟人。
坐在位置上的傅沉看到他,警惕地一路盯着他,直到于景走到他面前。
傅沉見到他就忍不住道,
“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哪哪都有你。”
于景懶散道,
“你不就是我的跟屁蟲麼。”
傅沉眉頭一豎,
“你!”
于景突然打斷他,“昨天謝了。”
于景已經脫離互聯網太久,不知道昨晚突然掉了馬,要不是傅沉打電話提醒,他可能要過很久才知道這事。
傅沉眼睛微微睜大,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眼神閃躲着移開視線,
“你也太沒誠意了吧,怎麼也要請我一頓很貴的大餐才行。”
回應他的是于景頭也不回的背影,男人邊走邊揮手,
“下次再說吧。”
走出一段距離後,于景把傅沉從微信好友翻出來。
原主跟他一樣,喜歡把重要節日備注在好友名字的背後,方便又能備忘。
于景盯着備注瞧了一會兒,還是敲敲打打下了一個單子。
不一會兒,傅沉被一個外賣小哥叫住,
“您好,請問您是傅沉先生嗎,有份您的外賣到了。”
傅沉有點懵,他沒買東西啊,
“是我,你是不是搞錯了?”
外賣小哥手裡拿着打印單,一邊念着備注,一邊打量傅沉,
“穿着連帽衫,打扮很潮酷……買家就是這麼形容的,他給您點的外賣,祝您今天生日快樂。”
他沒說的是,于景還寫了,“長了一副跑了老婆的寡父臉”。
外賣小哥把蛋糕盒子塞到傅沉手上,行色匆匆地奔赴下一個地點。
傅沉抱着蛋糕愣在原地,久久才回神。
翻開上面的賀卡,文字是打印的,語氣卻跟于景本人一樣欠——
“給你買了很貴的蛋糕,吃不完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