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曲航臉上有兩顆痣。位置在左眼正下方,一上一下的兩顆孿生痣,顔色比較淺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太出來。
他這兩顆痣和生下他的人臉上痣長的位置一模一樣,但是他媽本人在生下他後就和野女人私奔了,兩兄弟長相都仿佛等比例複刻英俊成熟的父親,所以他也不太清楚他母親具體是個什麼形象。
賀曲航這趟仍然坐的是聞蕭延的後座。大少爺對于再一次被他當成司機這件事頗有怨言,但是讓賀曲航坐他車來又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隻得神情略帶奇怪地把賀曲航請下了車。
聞蕭延是這家俱樂部的常客,經理一早就等在車外為兩人開門,見到賀曲航時即使愣了一下也很快的恢複了圓滑的态度,對于他們兩位在聞許情三婚當天同時出現在俱樂部這件事情冷汗直冒。
富家少爺的八卦消息互通極為快速。即使聞蕭延一周之前就已經明明白白說過分手,也因為拿不清他一貫的态度而衆說紛纭,畢竟這是他追求了整整兩年才搶到手的男朋友。
直到他今天在宴會裡直白地說出來,這個實錘才如狂風過境一般席卷了整個圈子。
衆人對四角關系議論紛紛,經理讓助教帶着賀曲航去穿戴裝備的時候,選的貴賓廳特意與聞蕭延的專屬休息室隔開了一段距離。
純黑護目鏡,全新連體服。賀曲航禮貌地向引導者颔首問好。他之前接觸過,很快的準備好來到了靶場。
聞蕭延站在桌前,單手插兜,以一種王者般的姿态氣場按動扳機。連體服上簡簡單單地套着黑色軍用背心,頂着做過造型的背頭,被淩厲深邃的五官與菱形臉映襯的桀骜霸道。
一旁的顯示屏裡應聲響起“十環”的機器報音,純白色的護目鏡下,他勾起一抹張揚而頑劣的笑意。
聞蕭延放下手中的石膏彈和手槍,餘光瞅到賀曲航走到自己身旁。
賀曲航英俊傑出的五官被流暢的線條勾勒,輕掃過來一眼,與教練說話時禮貌性溫和了的眉宇中,是冰冷而躍躍欲試的野性目光。
聞蕭延掃過他瘦勁的窄腰與有力的長腿,舔舔唇挑眉看他:“比比?”
賀曲航走過來,靠着記憶熟練地拿起槍械零件組裝,聞言也勾起唇起了興緻:“比什麼?”
“我赢了,明天和我去吃飯。”
賀曲航按着槍等着他的下文。
“你輸了,一會兒和我去吃飯。”聞蕭延腦海裡壓根沒有自己會輸這一想法,他笑起來,神色莫測:“你先找找手感?”
站在一旁的經理心驚膽戰地聽着,不知道這兩位的關系到底是什麼發展。兩個退伍軍人出身的教練不論他如何使眼色都宛如啞巴一樣地站在那裡,看着賀曲航将石膏彈的彈匣推進手槍,也不上去插手指導一句話。
賀曲航的姿勢不算标準,但是卻絕對是專門學習過的。流程和動作沒有任何不對之處,讓經理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