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薄唇透着潤澤的光潤,被煙頭輕輕壓出小小凹陷,嘴角微微勾着,唇畔都染上些許柔和的弧度。
聞蕭延靜靜地盯了一會兒,果斷低下頭輕輕碰了碰賀曲航的唇角。
他現在幹這種事情完全是熟門熟路,有了肌膚之親後恨不得無時無刻都黏在賀曲航身邊,如果可以現在就想直接攬住他的腰,在這條街上和他接吻,親到他眼眸蒙起和昨天晚上一樣的水霧。
但也隻能想想。賀曲航不反感,也不能代表他可以肆意妄為,聞蕭延覺得自己尚且還是存留了幾分分寸。
賀曲航睫毛在他突然湊近時微微顫動了下,他把暖手寶握進手心,咬住嘴裡的棉軟的濾嘴。
聞蕭延最近未免有些太過分。
賀曲航想起昨晚自己在他動作下濕漉漉的那種無力,胸膛處被他努力忽視的創可貼又開始叫嚣起存在感,英俊的面容不由得浮上幾分冷峻的淡色:“聞先生,保持距離。”
聞先生?
好端端的又被叫起‘聞先生’。雖然聞蕭延很喜歡他這樣稱呼自己,比起叫全名更有特殊親昵的感覺,但這時候的語境顯然不太對勁。
聞蕭延想了想,是因為自己親的剛剛那一口?
賀曲航彈了下煙,把煙頭暗滅在路邊的垃圾桶上,聞蕭延笑起來:“那你親回來?”
賀曲航看着他,沒什麼表情地慢悠悠俯身過去。
聞蕭延隻是随口挑撥,如果賀曲航真親他就賺了,不親那自己也絲毫不虧,左右想幹的都已經幹了,便好整以暇地等待起來。
賀曲航看着他毫不掩飾的期待神色,半晌笑了一下,說出熟悉的話語:“聞先生,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聞蕭延隻顧着看着他這張距離得無比相近的臉,賀曲航話語的内容全部被他左耳朵聽右耳朵過掉。
都送上來主動讓自己親了,聞蕭延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他一把攬過賀曲航的腰就想低下頭去吻,被賀曲航瞬間擡起的手掌阻斷住路線。
聞蕭延結結實實親到賀曲航手心裡的暖手寶,碰了一嘴軟茸茸的毛,他無奈地笑起來,視野裡閃過白色的顆粒,落到賀曲航的皮膚随之融化開來。
另一手上的煙頭已經燃燒殆盡,模模糊糊地燙到手指。聞蕭延把它按滅掉,倒也沒再想着繼續去做什麼耍流氓的事情。
手下隻有大衣又硬又冷的布料,聞蕭延沒有什麼抱着他的實感,看着落在眼前的雪花又開始想,他果然最讨厭冬天。
賀曲航挺喜歡冬天的。可以說他一年四季都平等的喜歡。他把暖手寶握在手裡一起塞進大衣口袋裡,又被聞蕭延突兀地擠進來握住。
兩個一米八七以上的男人就這樣對視起來。過了幾秒,聞蕭延握緊了他的手,輕笑道:“看,下雪了。”
這場雪下的很急,也下的很久,到聞蕭延祖父八十歲生日宴會前一天的時候終于停止,久違的出了太陽。
賀炜柏給他準備好的西裝毫無用武之地,聞蕭延發揮了二十九年以來畢生所學的社交技巧,讓賀炜柏換成了自己準備的那一套,完整地白嫖到了之前射擊場賀曲航答應的賭約。
耳釘、胸針和袖扣都是聞蕭延一月前找人定制的,最近才趕工出來,一起被送到了賀曲航這裡。
因為要和賀炜柏一起去,賀曲航最近幾天都在老宅住,聞蕭延時不時就跟回自己家裡一樣來逛幾圈邀請他出去賞景。
但看到沙發上那套黑紫色的西裝時賀曲航還是不由得深思幾秒,畢竟他們家都是出了名的黑白灰專業戶。
“……聞蕭延?”賀曲航不确定地問。
賀炜柏正躺在搖椅上看報紙,聞言擡起頭應聲下來:“不喜歡的話換成我準備的那一身。”
就算再看不慣,聞蕭延最近的所做所為也無法讓他挑剔,接下來一切全憑賀曲航自己的想法,他不再做任何幹預。
而賀曲航喜歡紫色,選擇顯而易見。
紫色的繡紋内襯,純黑色馬甲,暗紫色的碎石胸針與三顆斑斓閃耀的藍紫色琉璃耳釘。賀曲航都很喜歡。
他無意識地彎起食指指節點了點自己的下唇,擡手時有些微微愣住。
賀曲航剛剛被聞蕭延的突然襲擊親到有些喘不過氣,反應過來後拍掉在胸口作亂的手,毫不客氣地把對方的下唇咬破,嘴邊沾了一點不屬于自己的血迹。
真的太過分了……賀曲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