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末了,沈容與遲鈍地反應過來,剛剛她是不是摸自己頭了,居然跟摸寵物一樣還揉了兩下。
沈容與惡狠狠地又補上一句,“不準摸我頭。”
“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摸我的腦袋。”
騙人。
你小時候的腦袋,我也摸過。
聞卿掃了她一眼的發頂,又很快撇開,“嗯,下次不會了。”
原本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沈容與随手從行李箱拽了件短袖,發現是聞卿給她的那件,忽然福至心靈,從那個小口袋裡翻出紙符。
她仔細想了想,當時好像是這個東西在發燙吧。
“諾,衣服還給你。”沈容與手指警惕地點了點紙符,問道,“還有,你沒在這符紙上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
聞卿眨眼,“有。”
沈容與眉頭一皺,“什麼髒東西?”
聞卿神色認真,聲音忽然放得很低,“它會吸人精氣,帶過它的人會變得特别倒黴,最後會精竭而亡,變成一堆白骨。”
放任何人跟沈容與說這話,她都會罵一句有病,并且甩給對方點錢讓他去看腦子,可說這話的人是聞卿,介于最近在她身上發生的玄幻事,讓她不得有點信。
又看見聞卿這認認真真的模樣,她更是相信了。
因此以至于她在聽到這句話後,表情一下子失控了,急道,“給我解開。”
見她這模樣,聞卿沉默兩三秒後,手抵在唇上,低低笑了聲,“我騙你的。”
“.....”
沈容與氣得都不想翻白眼了,“你是不是在笑我?”
“沒有。”聞卿放下手,面色沉靜。
沈容與是真沒想到平時看着正正經經一人,居然也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關鍵是這麼離譜的話,她居然信了。
沈容與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挽回面子,“你等着。”
——總有一天掀開你的真面目。
聞卿無聲地勾唇,上前拿起沈容與的手,把紙符重新放回掌心,包着她的指尖緩緩攏上,輕聲說道,“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護身符,去黴運,保平安。”
沈容與愣了瞬,一邊把紙符放進兜裡,一邊擰着眉嫌棄,“你的話,我不信。”
沈容與換好衣服出來,大冰正好回來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再看看裡面的兩人,不可置信道,“大小姐,你們打架了?”
沈容與懶得理會他,起身說道,“走了。”
“去哪兒?”聞卿問。
“你說呢?”沈容與說,“出院,回家。”
“你傷好了嗎?”
“差不多好了。”沈容與難得有了些耐心,張口扯道,“我不想在這聞消毒水的味道。”
聞卿問道,“糕點還要嗎?”
沈容與張了張嘴,還未開口,大冰搶先說道,“醫生剛剛對我說了,大小姐傷口沒有完全好,飲食需要清淡,得少吃甜食。”
聞卿嗯了一聲,“養傷最重要。”
沈容與看着她的臉看了兩秒,覺得聞卿這家夥在裝可憐,這副欠揍的表情,連人帶盒一起丢比較合适。
她忍不住“啧”了下,說道,“大冰,拿上沈師父的糕點,我們走。”
大冰立刻接過食盒,很有眼色的說道,“大小姐,您少吃些也無妨,勞煩聞師父了。”
沈容與看他一眼,罵道,“多嘴。”
聞卿盯着她,唇角小幅度地漸漸彎起來。
走出房間的時候,恰見王韶儀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王韶儀眼睛直直地落在沈容與身上,依舊帶着消不散的怨恨。
沈容與臉色微怔,垂着眼,與她擦肩而過。
聞卿走在她的後方,眸光淡淡地與王韶儀對視了幾秒後,重新回到沈容與的身上。
到了醫院樓下,大冰隐隐約約察覺到事情,“大小姐,你同王阿姨見面了?”
沈容與坐進車裡,“嗯。”
大冰倒吸一口涼氣,正欲開口,便被沈容與淡然地聲音打斷,“警局那邊怎麼樣了,無論廖勇被定什麼罪,我要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
“好的,大小姐。”大冰說道,“警局那邊老爺已經聯系好了,廖勇就算出來也得剝層皮,隻是....”
沈容與聞言,“什麼?”
大冰打開後座車門,擡手擋住車檐,“隻是警局在我們過去之前,就好像已經有人去打過招呼了,據說廖勇做完筆錄後,直接就被送到監獄裡關押了,這屬實有些不符合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