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好了?!”
“就前兩日啊,你忘了?阿鐵說今日寅時來東街湖邊,「靈隐歸墟」會來一架醜車,凡是開靈的,也按人頭計算,一人一顆橙靈石,但查得不嚴,因為靈族都誠實不會裝死物,所以你隻需不說話即可,買票進來後會有單獨的包間,他們站名是有人在……”
“等等,一人交一顆橙靈石?”
刃應歡呆住,“啊。”
天将劍無情發出一聲冷笑,“哈。”
“罷了,接下來在别的地方你可别說話,阿缇給我們的靈石就剩一個了,”刃應歡神色落寞的摸了摸腹部。
阿缇給的錢袋子就在那挂着,天将劍自知理虧,正準備說點什麼,就見刃應歡嫌袋子硌手,把袋子放到旁邊,繼續揉起了肚子,“這兩天我連飯都沒吃,就等着拿到錢之後大吃一頓呢。”
天将劍怒火中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我的白龍珠吧?!”
“那,拿到錢之後……”刃應歡想了想,“你化形了嗎?給你整個劍頭?多好啊,打不過就頭槌。”
“刃!應!歡!”
“還是說你喜歡劍身人頭?應該也行吧?雖然我不懂現在靈器發展到什麼地步,想來應該是厲害的才是。”
天将劍震得連桌子也跟着顫了起來。
見她似真的在生氣,刃應歡連忙雙手合十給她作揖,“玩笑話,玩笑話罷了,妹妹莫要生氣。”
“誰是你妹妹啊,”天将劍想起此前刃應歡回憶過去時也嘴裡絮絮叨叨什麼妹妹,不免有些嫌惡,“你們修魔的滿嘴胡言亂語攀關系。”
“不叫妹妹的話,那你叫什麼啊。”
“哼,你姑奶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将……”
不對!
我不能告訴他!
我現在還沒化形,很容易被他牽着鼻子走。
若被他知道我是八千萬年鎮壓他的天将劍……
天将劍腦海裡浮現出百般魔鬼懲罰,她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大魔頭會在一旁笑得陰恻恻,說,落到我手上了吧。
天将劍劍身一抖。
不行!
刃應歡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劍往後說,不免疑惑,“天将?你姓天?”
天将劍語氣平穩,“不,我姓将。”
刃應歡又問,“将天将?”
天将劍陷入糾結,這名字是不是太像了?要不要改改?難道他想起來了?問什麼問啊!
誰知,他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是绛是吧?将天绛…将天空染成绛色,有意境。”
天将劍松了口氣,“沒錯,就是那個绛。”
她不想把話題拘泥于此,免得越說越容易露餡,于是看了窗外,問道,“話說,我們是要去哪裡?”
這一問,徹底喚醒了刃應歡的記憶,“糟了!”
他把阿缇的囑咐忘了!
包廂的門,關着。
外面的風景快速倒退,已不知到了何處。
他連忙拉開門,蛙女站在過道溜溜達達,刃應歡找她問,“蛙蛙,現在到哪一站了?”
蛙女嘴角一提,“下一站,第六站,雲霧集市。”
“啊。”刃應歡小心試探,“那個…如果坐過站了怎麼辦?”
蛙女掏出個票票跟筆,“你要到哪一站?”
見她沒說什麼,刃應歡以為可以坐個返程,“我要到第三站,靈隐拍賣堂。”
蛙女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在刃應歡期待的目光中朝他伸出了手,“噢,補兩塊橙靈石。”
“啊?”
他打開包,賣慘道,“隻有一塊了。”
“罷了,就算你補上票了。”蛙女直接連包帶錢一起拿走,車穩穩刹住,蛙女拍了拍蹼,“第六站,雲霧集市到了,請下車。”
這站需要下車的人紛紛下車,見蛙女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刃應歡若有所感指着自己,“我也要下嗎?”
蛙女懶得跟他多說廢話,一人一劍被長長的舌頭卷起,直接丢出了車。
刃應歡大叫,“她是個騙子!”
将天绛大喊,“你是個傻子!”
兩人喊完,卻聽見自己的聲音回響回來,張望四周發現這裡白茫一片,連方才下車的人都沒了身影,說是霧吧又怎麼都揮不散,說是雲吧,這地上怎會有雲呢?肉眼看不清周遭,陷入雲霧之中,兩人異口同聲發出一聲略帶絕望的哀嚎。
“這是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