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對鬼刹霧郡避而不談,但兩人在還沒到吳家村時,路上還是打探到了鬼刹霧郡的一些事。
鬼刹霧郡的鬼王閻白是個極為神秘的人,來無影去無蹤,時不時便搞出一些大動靜,不是屠族就是滅村,往往還會留下一支鬼旗表明身份,可謂是嚣張至極,但即便如此,六大門派依然無人敢讨伐鬼刹霧郡,原因堪稱荒唐,因為他們壓根找不到閻白,也進不去鬼刹霧郡。
傳聞鬼刹霧郡的大門是一團濃黑的霧,四周圍繞着高聳的白牆,牆上大概存在特殊禁制,誰都無法通過空中進入,也不能暴力打破,而且無論風吹日曬,這白牆始終不染灰塵,白的徹底,鬼族曾放出風聲,白牆每日在卯時會打開一個缺口,可沒有人知道這缺口會開在何處。
不是沒有人試圖殺入鬼刹霧郡以明正道,有正義人士曾闖入霧中,門外隻聽得一聲慘叫,地面湧出大量鮮血,此人便再也沒出來。
也有人想找到傳聞中卯時的缺口,可無論如何繞,都找不到那傳聞的缺口,在延續不斷地一片白茫中,此人竟漸漸精神潰散,等其親友尋到他時,早已瘋癫無救,若隻是無法進入頂多是郁悶幾天何至于此?想來這白牆之中藏着更多大家無法觸及的禁制,所以鬼刹霧郡的外牆也被稱為真正的鬼打牆。
兩人加快腳步,緊趕慢趕總算在卯時趕到了鬼刹霧郡,如傳聞一般,白牆潔白富有光澤,看起來神聖極了。
将天绛實在不知如何下手,問道,“我們一人一邊繞着找嘛?”
“走大門啊。”刃應歡答。
将天绛疑惑的哈了一聲,“那我們幹嘛要卯時來呀。”
“萬一在去大門的路上碰到缺口了呢?不能放過任何碰運氣的機會啊。”
“哦~”将天绛覺得刃應歡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但她又覺得怪怪的,也說不上來,隻好懵懵懂懂認同。
兩人擡頭望去,這牆确實高聳,隻能看到頂部四周的幾面旗子,好在他們遠遠便鎖定了吳畏說的格外紅豔的旗子,貼着牆朝那邊走去。
一開始耳邊隻有風吹嘯而過的聲音,可漸漸的,風聲中摻雜起一些古怪的人聲。
“嗚…嗚嗚……”
“呵……”
“你有什麼用?”
“廢物就該死去。”
“有人在乎嗎?”
“沒人看得起你這樣的人。”
“你一無所有。”
……
低泣、低笑、低聲的責備,這些聲音總萦繞耳邊,就仿佛…是從牆裡傳出來的聲音。
将天绛扯了扯刃應歡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關注牆壁。
刃應歡掏了掏耳朵,貼上牆面,“哎——”
聽了一番後,刃應歡接話道,“别叽叽歪歪了,你們認路嗎?指個路呗兄弟?”
“……”
牆内的聲響似乎有一瞬的停滞,随後仿佛用了擴音石,牆内的聲響變得冗雜暴躁,低泣化為鬼哭狼嚎,低笑成為張狂邪性的大笑,低聲的責備則直接演變成尖銳的辱罵。
“啧,”刃應歡咂吧下嘴,“這些人脾氣真差,我們趕緊走。”
“就是,吵死了。”将天绛不耐煩的朝牆面噴了一團火。
牆面沒有任何被灼燒的痕迹,牆裡的聲音也是愈演愈烈的架勢,刃應歡拉着将天绛連忙往前走。
好在他們距離大門本就不遠,在抵達大門時,那一切嘈雜的聲響全部消失,将天绛拍了拍耳朵,一度懷疑自己耳朵終于被那幫叽叽呱呱的聲音吵聾了。
目光所及,這正門确實如傳聞所言,濃厚如墨的霧氣中似乎還蠕動着什麼,密密麻麻的,令人反胃到望而卻步。
刃應歡大義凜然,“我去吧。”
在這種時候,簡單的言語,實際的行動,義無反顧留下一個背影,永遠打動人心。
在将天绛飽含崇拜的目光中,刃應歡大步朝前走,停在了大門前,雙手擴在嘴邊,大嚷道,
“有人嗎——!”
“缺看門的不——!我們就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