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之内,表面的平靜之下暗流湧動,仿若平靜湖面下隐匿着洶湧漩渦。月娘,仗着是侯爺的表妹,在府裡頤指氣使,丫鬟小厮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大氣不敢出。可自打林瑤出現,局勢陡然轉變。蕭逸塵的目光、心思全系在林瑤身上,帶她遊園、共賞月色,諸多寵溺之舉盡顯偏愛,月娘的恩寵一落千丈,心中妒火熊熊燃燒,仿若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起初,月娘隻是暗地裡咬牙切齒,對着貼身丫鬟發牢騷、摔東西,将滿心怨憤發洩在無辜物件與下人身上。可這點手段,絲毫解不了她心頭之恨。于是,她開始暗中謀劃,悄悄勾結上奸相衛宏的爪牙。這衛宏,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黨羽衆多,早看蕭逸塵不順眼,忌憚他手握重兵、戰功赫赫,又聽聞蕭逸塵在侯府獨寵林瑤,便想借此機會,一箭雙雕,既能打壓蕭逸塵,又能在侯府安插眼線、攪亂局勢。
一日清晨,侯府上下如往常忙碌,卻被月娘居所傳來的驚呼聲打破安甯。“快來人啊!夫人不好了!”丫鬟翠兒滿臉驚恐,聲音都變了調,跌跌撞撞跑向廊道。衆人匆忙趕至,隻見月娘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青紫,在床上翻滾掙紮,嘔吐不止,須臾便昏厥過去,屋内彌漫着一股刺鼻異味。
府醫們匆匆趕來,一個個神色凝重,搭脈、查看舌苔、翻看眼皮,忙得滿頭大汗,卻皆是滿臉茫然,診治無果。月娘的貼身嬷嬷“撲通”一聲跪地,抱住蕭逸塵大腿,哭喊道:“侯爺啊,咱家夫人一向康健,怎會突然染上這怪病!定是有人暗中使壞,侯爺可要為夫人做主啊!”說罷,目光有意無意掃向林瑤,那眼神裡的惡意毫不掩飾。
林瑤滿心疑惑,蹙眉不語。她雖不喜月娘驕縱,但醫者仁心,當下便想上前查看病情。還未及近身,衛宏的爪牙——吏部侍郎劉福,恰在此時登門“探望”。劉福一進屋子,便陰陽怪氣地開腔:“喲,這侯府何時竟成了兇險之地?聽聞月娘夫人突染重病,我身為朝廷命官,可不能坐視不管。”說着,踱步至床前,假惺惺歎口氣,話鋒一轉:“林姑娘,聽聞你醫術高明,月娘這病來得蹊跷,怕不是有人嫉恨夫人得寵,蓄意下毒吧?”這話一出,屋内衆人皆是一驚,目光齊刷刷投向林瑤。
林瑤瞪大雙眼,難以置信,怒聲反駁:“劉侍郎,無憑無據,可莫要血口噴人!我一心救人,怎會做這等惡毒之事!”劉福卻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封匿名信,抖了抖信紙:“哼,這信上說得明明白白,有人親眼瞧見你偷偷往月娘飲食裡下藥,動機、手段俱全,你還想狡辯?”林瑤伸手欲奪信查看,劉福卻快速收起,滿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