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路上,鐘絮便給屈正陽的秘書打了個電話。
“我沒有屈總的聯系方式,隻能麻煩您轉告,屈風在NClub被警察帶走了。”
“具體原因我不太清楚,他隻讓我幫忙聯系屈總。”
鐘絮挂了電話,旁邊的孟京華對她這種行為嗤之以鼻:“你倒是好心,還真幫他打電話。”
鐘絮攤手:“舉手之勞,我隻是轉述,問心無愧。”
“我們鐘鐘就是心太軟了。”徐穎在副駕駛上說道。
鐘絮覺得自己不是心軟,是還不夠狠,不然第二天關于屈風、蔡芳明那幾個人的傳聞就該是從她嘴裡添油加醋的傳出來。
聽到屈風幾人的傳聞,鐘絮倒是一點不吃驚。一般發生這種事,警察了解到學生身份,除了通知家屬,也會第一時間通知學校。不過通常學校都會壓下來,知道的隻有那麼幾個人,像這次這種大規模傳播的還是頭一遭。
這節選修課,鐘絮剛進教室,幾個不熟悉的同學便湊到她身邊:“鐘絮,聽說你昨晚也去NClub了?屈風他們到底什麼情況?”
鐘絮搖搖頭:“我不太清楚。”
“昨晚警察大清掃,真的假的?”另外一個人不依不饒的接着問。
鐘絮依舊搖頭:“不知道。”
幾人剛想再接着問,門口陡然出現一個人叫鐘絮:“鐘絮。”
鐘絮見到來人,立刻走出去:“學姐。”
範瑩瑩急匆匆的:“林老師找你,這會兒就得去。”
鐘絮跟任課老師請了假,立刻跟着範瑩瑩趕去林尚竹的事務所。
林尚竹雖然是港大的教授,卻也是港城有名的大狀,他的工作室在中環CBD。鐘絮他們到的時候,事務所的會議室裡已經有不少人,見到鐘絮和範瑩瑩,熟悉的師兄開口:“小師妹這可是稀客。”
鐘絮放下包:“師兄,别取笑我了。”
她來的路上已經聽範瑩瑩說了,林尚竹接了個使用違禁品的案子,本身這種案子不難,基本上是證據确鑿型的,對于鐘絮這樣的本科生可能還有鍛煉價值,對範瑩瑩他們來說有點大材小用的意思。
除非這個委托人特殊!
鐘絮猜到了些,但在得到證實之前也不敢往下論斷。
果然跟她猜的一樣,隻是鐘絮沒想到委托人竟然是屈風。
“瑩瑩,你帶鐘絮一起,你倆去走訪一下被害人,了解一下她的生活和學習工作環境。”林尚竹囑咐道。
去醫院的路上,鐘絮在後排又看了一遍被害人的資料。
這不是她第一次要去擺放案件當事人,但不知為何她的右眼皮跳個不停。
“别緊張,等到了,我問,你記錄就行。”範瑩瑩看出她的情緒說道,“我跟警局熟悉的朋友打聽過了,這個案子目前還沒有立案。我們隻是走訪,别緊張。”
鐘絮扭了扭脖子,緩解緊繃的神經,感激的看了範瑩瑩一眼,點點頭。
沒想到時隔大半個月,鐘絮又回到了醫院,聞着房間裡熟悉的消毒水味,她打起精神。
醫院ICU病房外的走廊坐着一對中年男女,女的一直掩面抽泣,男的則是蹲在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煙。
路上鐘絮看了一遍目前的資料,昨晚在NClub的包廂裡,屈風一行一共六人。受害人倪友兒是NClub的啤酒妹,到了屈風那屋就被攔下來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隻是昨晚曉星宸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倪友兒已經不省人事,送到醫院搶救過程中一度失去意識。
好在搶救即時,暫時脫離生命危險,隻是人還沒醒。可早上又查出血液裡有違禁品成分,這東西從哪兒來,是她自己買的,還是别人給的,什麼時候吃的,屈風那些人一概回答不知道,一口咬定不是他們的東西。
前面的兩位應該是倪友兒的父母,鐘絮正醞釀着怎麼上前打招呼,範瑩瑩已經先一步走上去。
“您好。”範瑩瑩彎腰将一張名片遞到夫妻兩面前,“我們是信陽事務所的代表律師,來了解一下您女兒的案子。”
“你們是公家的免費律師?”張桂琴看着燙金的名片,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剛才來的那個警察也跟他們了解情況,他們家小友不可能碰那些東西,而且身上還有預防性創傷,按照警察的意思十有八九是被人強迫。他答應給他們找法律援助,隻是請他們千萬要追究到底。
範瑩瑩和鐘絮對視了下。
“是。”
“不是。”
兩人同時回答,在一旁抽煙的倪勇見情況不對,走上來:“你倆到底是幹嘛的?”
鐘絮看着他臉上愠怒的表情,不再撒謊:“我們的當事人昨晚和您女兒在一起,想來了解一下狀況。”
倪勇一聽屈家兩個字,立刻應激的跳起來:“有什麼了解的?人躺着現在還沒醒?你們把我閨女害得還不夠?還要怎樣?”
範瑩瑩看着他長牙五爪的樣子主動站到鐘絮面前,一副老母雞保護小雞的架勢,厲聲說道:“這位先生,我們隻是例行公事,現在還沒定性,說不定是她自己使用違禁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