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幹罵罵咧咧地進了洗手間，阿東蹲下來收拾殘局，鐘絮端了自己的飯菜準備往回走，卻感覺他拽住了自己的褲腳。

她開始隻是以為對方無意的，然而隻聽阿東叫了句：“鐘小姐。”

鐘絮以為自己聽錯了，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又叫了一聲：“鐘小姐，是鄧總讓我來了的。”

鄧總？鄧文博？

鐘絮的右眼皮跳了幾下，眉頭緊皺，心想：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不過也來不及多想，鐘絮在紙上寫下串号碼塞到他手裡：“打這個号碼，告訴他屯運碼頭的儲物櫃裡有他要的東西。”

阿東點點頭：“鐘小姐，有需要幫忙的嗎？”

鐘絮原本想讓他幫忙給曉星宸帶個消息，但是轉念一想，搖搖頭：“請鄧總幫忙訂兩張去東南亞的機票。交給号碼的主人。”

鐘絮剛說完莫西幹和耳釘男前後腳回來。

耳釘男看看莫西幹身上的衣服：“怎麼了？”

“不長眼的，一盆湯都撒我身上了。”他說着不解氣，在阿東頭上重重地拍了兩下。

阿東不敢多說話，隻一個勁的道歉，并表示馬上再送一份湯過來作為補償。

等阿東走了，耳釘男看看鐘絮：“鐘小姐，手機！”

***

邝穆到維多利亞港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他開門進去，客廳裡坐着的兩個小弟瞬間站起來：“邝先生。”

“她呢？”

耳釘男指指房間：“在裡頭，一直沒出來。”

邝穆對着他倆揮揮手，示意他倆出去。他則打開卧室門。

房間裡關了燈，靜悄悄地，能聽到鐘絮平穩的呼吸聲。他反手關上門，走到床邊，迎着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亮光打量着鐘絮。

鐘絮睡得很沉，臉上表情平靜，睫毛微微顫動。

邝穆看着她，心想：她不說話的時候，倒是看起來聽人畜無害的。可實際上這個女人精得很，一不留神，就從他手縫裡溜走了。

他走到床邊坐下來。

剛一碰到床邊，鐘絮翻了個身懶洋洋的睜開眼睛，見到是他本能的裹起被子往旁邊縮了縮：“你什麼時候來的？”

鐘絮這話是明知故問，其實她一直沒睡着，從邝穆進房間開始，她便醒了。

她一向睡眠淺，稍稍有些動靜便會驚醒，從她有記憶開始一直如此。其中有幾年嚴重的時候，到每晚房間裡飛進一隻蟲子也能攪擾她一夜好眠。

不過除了睡不着，鐘絮還有一項裝睡的技能。也是在那幾年裡學會的，她可以假裝到，别人毫不察覺。

原本今天，她應該也可以裝得很好的，但是感受到床另一邊明顯地下陷。她全身汗毛倒立，不好的記憶湧上心頭，一時之間沒忍住開口說話。

邝穆上下掃她一圈：“鐘絮，我真要對你做什麼，你以為你能躲得過嗎？”

聽他這麼一說，鐘絮倒是來勁了，放下手裡的被子，說道：“邝先生要對我做什麼？我以為你跟那些男人不一樣呢？”

“哪些？”邝穆站起來，雙臂環保胸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鐘絮也不怕，擡頭跟他對視：“那種腦子長在□□上的男人。”

邝穆聽了這話臉色一沉。

她罵他。

鐘絮繼續說：“我之前聽說邝先生信佛，向來潔身自好，也沒有什麼桃色新聞。所以才心生愛慕，沒想到邝先生并不是傳聞中那樣，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罷了。”

邝穆當然聽得出她話裡的激将法，卻也被她的話提醒了。他太過于關注鐘絮，這樣會讓他失去原有的判斷力。

鐘絮見他不說話，赤腳下床，站在他面前。她比邝穆矮一些，卻依舊仰頭和他對視：“邝穆，我喜歡你，但不是僅僅想要□□上的關系，我想站在你身邊，成為你的同伴，不隻是仰望你。”

“站在我身邊？不隻是仰望我？”邝穆重複着她這兩句話，擡手捏住她的下巴，“那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他說完，低頭吻住她的雙唇。

這次鐘絮沒掙紮，隻是任由他這麼抱着自己，埋頭啃食着她的唇齒。她不敢閉眼，生怕邝穆在她閉眼的時候，掏出一把刀來。

邝穆也沒有閉眼睛，他想看看鐘絮臉上的表情，看看他親她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

鐘絮接觸到他的視線，立馬躲開來。她在腦海裡尋找着記憶中甜蜜的片段，然後努力的回憶當時的感受，逐漸的放松身體，緩緩閉上眼睛，靠在邝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