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外聯部聯合其他學校舉辦了一個‘書信傳意’活動,一定範圍内的高中生們可以彼此傳信,不需要貼郵票放郵筒,由各個學校的學生組織自行收集傳達。”
“當然,既然都已經搞了通信活動,學校内部傳信也是可以的,寫明年級班級姓名,外聯部都會幫忙轉交。”
“那封所謂的情書就是以這種形式給我的。”喬迦茵漫不經心地說,“寄件人沒留名字,說是别的學校寄過來的都有可能。”
盛霏敏銳地捕捉關鍵:“你之前可沒說過會是外校寫給你的。”
“因為明顯不是。”喬迦茵說,“口吻一看就是同校的。”
宋玉津将桌上的牌碼到一摞,信手切了幾下,沒擡頭:“你連内容都記得?”
“不難記,又不長。”
盛霏和邵允承兩位不相關人士明顯來了興緻:“那說說呗,寫了點什麼?”“我也想聽。”
一桌子目光聚集到喬迦茵臉上,她緩慢地眨眼,似在回憶,連呼吸也變輕一些。
——緻高二四班喬迦茵。
在寫下你的名字時,我們剛剛在教室揮别不久。神奇的是,每當“明天見”被你說出口,這三個字蓦然成了一句短促的咒語,令虛無缥缈的來日忽然間有了值得期待之處。
……
“不說了。”安靜片刻後,喬迦茵淡淡吐出一句,看向宋玉津,“發牌吧。”
“啊——??”盛霏回以一句哀嚎,“怎麼就不說了啊!胃口都被釣起來了!”
“高中生寫的東西,有什麼值得好奇的。”喬迦茵說,“一共就是那點事。”
盛霏怒道:“太掃興了你!宋玉津邵允承這把我們一起針對她!”
邵允承成了複讀機:“好好好,針對她!”
喬迦茵沖邵允承翻了個白眼:“适可而止啊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女朋友?”
旁敲側擊的一個警告,邵允承撓了撓後腦,嘿嘿一笑。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邵允承将喬迦茵伸過來的手握住了。
握住的時候略有猶豫,最後是松松地将她拇指以外的四指牽住。她也沒說什麼。
要出牌的時候,喬迦茵自己把手又抽了出來。
這把輸的是宋玉津,他玩牌一向還可以,不知怎麼馬失前蹄,惹得盛霏長籲短歎,不為宋玉津的失敗,而為喬迦茵的勝利深深表示遺憾。
“宋玉津也沒什麼好問的。”盛霏興緻缺缺地說,“白紙一張,在我之前都沒談過戀愛。”
邵允承驚呼:“真的假的?宋哥不像啊。”
宋玉津鎮定道:“人的優秀不需要通過戀愛經曆的多少去呈現。”
邵允承也有點八卦:“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啊?”
“我和宋玉津嗎?”盛霏接過話來,“和你們差不多,我有個發小和他是同學,撮合認識的。”
很常規的發展,一起吃飯玩過一次後,私下又約了幾回出來。
她話說得簡略,怕露餡,一邊說一邊祈禱喬迦茵和邵允承二位不要多問。
邵允承毫無眼色:“能不能講點細節?”
“能有什麼細節啊……”盛霏無力道,“就是最普通的那種見面,最普通的那種約會。”
邵允承有八卦之心,沒有與之相配的能力,半天問不出個所以然,隻好感慨一句:“這都能成,說明你們兩個是真愛。”
事實上早已分手且毫無留戀的盛霏和宋玉津兩人:“……”
幸好喬迦茵看上去對這故事不感興趣,起身道:“我去買瓶水,你們誰要?”
另外三人搖搖頭,她獨自往外走。
民宿後門就有自動售貨機,沒幾步路,商品齊全。
雨勢漸小,天色依然陰暗,反襯出售貨機的燈光明白,亮堂堂地照在她臉上。
在思考選哪款飲料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回過頭,宋玉津道:“你走之後,盛霏突然想喝維他奶,我來看看有沒有。”
喬迦茵側着讓開一點位置,給他展示貨架:“隻有巧克力味的。她喝嗎?”
“應該不喝,她好像不愛喝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