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津不會,喬迦茵沒耐心,懶得教,導緻一開始進行得非常莽撞,磕磕碰碰不斷,氣得喬迦茵踹了他好幾腳。宋玉津不生氣,反而一邊道歉一邊覺得此情此景太有趣而笑了,他那張臉在暗光裡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很要命,喬迦茵火大的同時又覺得拿他毫無辦法,尤其是接吻幾次過後,也就錯失了發脾氣或者反悔的時候。
不過,宋玉津還是展現出了高于平均的學習能力。到後半夜,已是漸入佳境。
“為什麼……一直在抖。”他眼神有點渙散,其實根本沒過腦子,本能地在張口說話,一句完整的話被自己的呼吸打亂。
喬迦茵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兩個字基本上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沒有。”
宋玉津湊近她耳邊,說:“又在抖。”
“……沒。”她說不出第二個字了,剩下的全是嗚咽。
宋玉津語氣像是困惑:“裡面明明在……”
她哪怕一點微小的反應,他都要說出來,好像在求教,分明是折磨。
喬迦茵緩了一口氣,手往他胸膛上一推,洩憤似地狠狠盯着他,眼圈發紅。宋玉津和她對視一會兒,像大腦宕機一樣着迷地貼過來親她,不料喬迦茵順勢将他按倒下去。
宋玉津微微睜大眼睛:“……啊?”
喬迦茵掐了他一下。
“你别亂動,我自己——”
她話音戛然而止,後半句說不下去,聲音變得支離破碎。
都說了她自己來!宋玉津根本不聽。
隻能對他怒目而視以表抗議,然而視線都已經有些模糊。而宋玉津又擡起手來揩她的眼淚了,躲也躲不開。
*
整理過後喬迦茵沒躺多久,翻身起來,下了床往書桌走。
宋玉津躺在床上看她背影,不解其意,迷迷蒙蒙地問了句:“你怎麼走了?”
“我要更新下簡曆。”那女人頭也不回地打開電腦,一坐就是敲字。
宋玉津:“……?”
他反應了幾秒,才問,“你不睡覺嗎?”
“弄完再睡。”那個背影冷酷地說,“你可以先睡,晚安。”
喬迦茵重新編輯了一行字,打完才發現身後床上的人遲遲沒回複。
真就睡着了?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和抱着枕頭的宋玉津對上視線。好嘛根本沒睡。
喬迦茵将那一段全部調整完,重新理了一遍格式,合上電腦,回到床上,把夜燈給關了。
“開着燈睡不着?”她在黑暗裡低聲問他。
“沒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是他把她攬進被子裡面。喬迦茵稍微掙動了一下,宋玉津小聲反問她,“不可以抱着你睡嗎?”
喬迦茵沉默,但動作上沒有反抗。
宋玉津多多少少察覺到她情緒,還是很小聲地說:“不可以就算了……”
喬迦茵反倒翻身過來,仰頭看着他。
好近。但是因為黑暗蒙蔽了大部分可見,所以對距離的感知也變得模糊,隻能看到她雙眼在夜色中閃着光亮。
喬迦茵笑了起來,語帶嘲諷道:“很少聽到男的提出這個,你自己說這個行為叫什麼?”
宋玉津真思考了會:“買椟還珠?”
“……我本來要說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宋玉津立即反駁:“哪有。我哪裡賣乖?”
“那得了便宜沒錯吧?”
兩個人忽然意識到剛才對話不妥至極,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宋玉津重新開口道:“我先道歉。這件事情上并不存在椟和珠的比較。”
“我的引用也有問題。”喬迦茵說。
“撤回吧。”
“撤回。”
“睡覺吧。”
“睡覺。”
次日是喬迦茵假期過後的第一個複工日,她正常去公司上班。宋玉津離開得比她要早,他有早會,且公司更遠。他臨出門前披上外套的時候,喬迦茵剛睡眼惺忪地刷完牙出來。
她看他一手搭在鞋櫃上換鞋,提醒了句:“沒東西落下吧。”
她披着睡衣,頂上兩粒扣子沒系,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片肩膀和胸口。
“應該沒。”宋玉津腦海裡過了一遍他随身攜帶的東西,又想了一下上班需要的物件,基本妥當,瞥她一眼後不假思索地就問,“怎麼又過敏了。”
喬迦茵順着他眼神落點掃了一眼自己肩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失憶了?這個不是過敏。”
宋玉津:“……噢,噢。”他想起來了,原來是自己搞的。
*
喬迦茵沒睡夠。本身一整個假期就都在外出遊玩,舟車勞頓,消耗心神,昨晚又和宋玉津鬼混到淩晨四點,攏共沒睡滿五個小時,一到辦公室就克制不住地連打四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