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客廳中站着的人,心中冷嗤,會做家務算什麼,根本沒有競争力,也想撼動他的地位?
可笑。
他知道陳平生和燕舒關系,以前還為此憂慮到晚上睡不着,想着該怎麼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結果後來才知道,根本不用破壞,因為對方直接送人頭。
有智商缺情商,裝得沉穩實際依舊蠻橫暴躁的蠢貨。明明燕舒已經很不待見他,結果還看不懂一點眼色湊上來,蠻橫無理地說要幫他們打掃衛生然後理所當然地蹭飯。
反正,紀佳時沒給他準備碗筷。
陳平生将拖把放回洗手間,然後洗手,水流聲嘩啦,他看着鏡中的自己,沉默。
如果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是可以用健康好壞來判斷的話,那麼很明顯,他和燕舒現在的關系很扭曲,不好不壞,他想醫治,但又找不到病症原因。
像個庸醫,越醫越嚴重。
他關上水龍頭。
鏡中人眉頭緊皺,氣質都有些陰沉。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很輕。
他側頭,燕舒站在過道,她雙手抱臂,貼着牆看着他。目光很平靜,但給人一種俯視的壓迫感。
他扯動嘴角,問:“怎麼不吃飯?”
“過來。”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轉身離開,留下短短的兩個字。
陳平生有些不解,但是還是跟上。
于是,紀佳時看着燕舒将陳平生帶入房間。他想起身做些什麼,想說些什麼,但一時間竟思緒一片空白,什麼都忘了,直到門被關上。
不過,此時,不僅是紀佳時懵了,陳平生也懵了,他雖然對燕舒有自己的小心思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在三人都在場的時候幹出這種事。
隻不過,他乖乖聽從燕舒的話跟着她進入房間,反鎖上門。
燕舒的房間有一間浴室,她站在門口,讓陳平生進去。
他走進。
不解,但沒有詢問。
燕舒也走進,然後打開淋浴頭,伸手試了試水溫,調到冷水。
“進去。”
水很冰,被打濕的一瞬間,從頭到腳的徹骨涼意,陳平生抹掉臉上的水,擡手遮眼,問:“燕舒,你怎麼了?”
燕舒靠在門邊,道:“我看見你,心裡很不高興。”
“為什麼?”
為什麼?他很早就想問為什麼?
“因為,你憑什麼敢遠離我?”燕舒回答。
自己默認,然後轉眼又不認賬,假裝無事發生地靠近,自以為聰明地挽回。
陳平生黯然。
“陳平生,是不是很不舒服?不舒服你可以跪下。”
她想讓他跪下,于是他跪下了。
燕舒走近,關了水,在他面前蹲下。
他整個人已經被淋得濕漉漉的人,眼睫毛懸挂着水珠,頭發貼在他的額前,水珠順着他的發梢滴落。衣服被水浸透,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結實的身形,隐約可見肌肉的線條。
燕舒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浴室裡很安靜。
“你為什麼在……現在這麼乖?”燕舒問。
“你在不開心。”他解釋。
燕舒抿了抿唇。
燕舒有些說不清此刻心裡的滋味,說實話,她沒有特别讨厭陳平生,因為如果不接觸,他們之後會很平和,但偏偏又要接觸,于是各種微妙的心理夾雜在一起,她對他升起一種摧毀的欲望。
像是床上的玩具,開心時會抱抱親親,但心裡不開心也會對着發洩,假裝左一拳右一拳的狠揍,揍完再“呼呼,不痛不痛”。
但,人不是玩具,他們之間也沒有破裂到那種程度。
可夢裡,燕舒很肆意。
隻是夢裡的陳平生又和現實中的不一樣,夢裡的很乖,現實的則相反。
燕舒起身,她伸手擡起他的下巴,問:“你聰明還是我聰明?”
“你。”
回答地很快很堅定。
燕舒臉上露出笑容。
“那你優秀還是我優秀?”
“你。”
燕舒微微彎腰,湊近陳平生的臉,“我問你,你回答就好。我就會高興。”
“陳平生,你别在我面前自作聰明了好嗎?”
不同的玩具有不同的玩法。
對陳平生,燕舒就想完全掌控他,那樣她才會開心、愉悅。
像現在一樣,像夢中一樣,乖一點,聽話一點,就好。可是,他總自作聰明,自以為是,不被她主導。
“陳平生,乖一點好嗎?”她像逗狗一樣撓了撓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