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存的。”秦修安回答,“用保鮮陣法封存就可攜帶。我平時喜歡處理食材再吃,你說要見血我就給你掏出生的送來了。”
他說着蹙眉,看向自己染血的左手,“洗漱去,明日早起,我帶你獵食。”
千秋爾才不會乖乖等明日呢。夜深人靜,她偷偷摸摸翻窗出屋,貼了張隐身符挨個翻查周圍廂房。
秦修安說家裡沒現成的,是他全部吃完,還是故意騙她?
還有,那鬼物吃人為何埋下殘肢,還正好幾乎與她們布設陣法的線路重疊,倒像是故意讓她們發現的。
太多困惑了,千秋爾隻能一點點尋找線索。
她才走出一間廂房,身後忽有低喚:“爾爾。”
千秋爾回頭左右張望不見人,突見一張符紙憑空貼上她肩膀,這下,她看清了面前人。
陸歧真也貼了隐身符,這種定制的隐身符都有對應的破解符,隻要持有破解符,便能看清隐身者。
此類符紙一般成對售賣,常用于小組隐身任務,如此一來,不至于扭頭看不見自己同伴。
陸歧真與千秋爾分别前,便給她的是這種隐身符。
“安安?”千秋爾将陸歧真拉進自己房間,“你怎麼來啦?”
“方才你們在廳堂……”不知想到什麼,陸歧真面色隐約不愉,“你們在廳堂賞畫說笑時,我趁機搜過院子,除去書房無法打開,其他地方并無人在,也沒發現暗道。”
千秋爾撓撓頭,苦惱:“那秦哥哥能将人藏去哪兒?莫非狡兔三窟?”
陸歧真眉頭皺了下。
每當這時他就極能察覺自己與千秋爾的不同:她确實有細心體貼的時候,可她個性深處到底是直爽粗粝的,總忽略與人相處的暧昧可能。
“為何還叫他哥哥。”陸歧真問。
千秋爾“呀”了聲,似乎也為自己會這樣感到好玩,拍手笑得雙眼彎彎:“哈哈,我又喊順拐啦!嘴瘸了哈哈哈!”
看,他都指出來了,她的第一反應卻是為此新奇。因此,除非他更進一步直接表達不悅,并對她提出要求,否則她需要好些時日才能明白自己行為的不妥。
可陸歧真不是直陳需求的性子,他能問出這麼平靜的一聲已是目前的極限,甚至覺得這句都已越界多餘。
聽到千秋爾的回答,陸歧真抿唇,面色看着如往常溫靜。
“嘻嘻。”忽然,千秋爾将他手一握拉到床邊坐下,“來都來啦,讓我抱抱你吧。”
陸歧真看着她,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
次日清晨,千秋爾尚在睡夢中,卻聽有人在外拍門呼喊,起初還輕輕的,後來便叫喊起來,千秋爾眼也沒睜,張嘴就罵了句髒的,翻身再睡。
門外靜了下來。
千秋爾倏然睜眼。
她一下跳出被窩,飛快穿衣紮辮,開門看向面前陰恻恻的男人,恍若未覺地燦笑:“秦哥哥,你早呀。”
在他陰冷的目光裡,她很是自然地伸了個懶腰,仰頭望天。
“哇塞塞,是個好天氣,看來又是美好一日呀。”
言罷,她竟轉圈出門,笑眯眯摸了摸廊下的海棠花。
“小花,早哦,哦呵呵!”邊笑邊轉,連續十轉溜到榆樹下,翹起左腿抱住樹幹,“小樹,你也早哦,哦吼吼!”
秦修安面無表情站在檐下,聽她發出母雞下蛋般的咯咯笑,轉圈繞來繞去,姿态極為造作。知曉她與院内花草樹木、飛檐地石打招呼,是為竭力演出自己是純潔可愛的形象,仿佛方才那句污穢不是出自她口。
他也沒阻止,就這麼冷冷看着她。
直到她轉了一盞茶的功夫,眼冒金星一頭栽在南牆下,摔得屁股朝天,秦修安這才過去,提起她後領往大門拖走。
“一大早的承你吉言,但很抱歉,我不打算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