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要去就去,反正我是不去,我聽說這複通術不太靠譜,若是以後我沒法子讓妻主生下女兒,被掃地出門可怎麼辦……”另一人氣道。
“你擔心這事幹嘛,教主不是說了嗎?隻要我等成功,以後可就是我們男子的天下了。”那男子說道。
“可現在是要務工證!複通術可都掌握在醫師手裡,就算教主成功,沒有複通術,我們這一輩子都會無女無子,我不願意。”那人斬釘截鐵道。
“你說的在理,若是無女無子,誰掌權對于我等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傳個信去,讓教裡想個法子吧,若是不行我們就不幹了,本來來這也是因為他們說了頗多好處,如今這好處沒得到,倒是讓我們犧牲。”另一個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有一個男子驚慌的勸阻:“你們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呢?不是說母親偏心姐妹,虐待你們嗎?若是不跟着教裡,你們不就得回到那個你們厭惡的家裡。”
“其實……我母父對我蠻好的,我今年已經二十有三了,如今,家中已是我妹妹在養家,十分辛苦,才想把我嫁出去,并且她們找的都是不愁吃穿的人家,隻是妻主年紀大了些,我一時氣憤,才離了家……”那男子低聲說了句。
一人跟着應聲:“其實我家對我也不差的,隻是她們說男子十八歲是最佳生育的時候,一直勸我相看妻主成婚,我有些煩悶,才離家出走的。”
另一人聲音沙啞,嫉妒的說道:“你們這麼好命,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定是被慣壞了……若是我生在你們家便好了……”
另一男子停了片刻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們先給教裡傳個信,再去求一求那個柳夫人,她是那位小姐的生母,定會有法子的。”
等到那幾位離去,楊以甯才走了出來。
她低頭沉思:“教主?這又是個什麼教?真有意思,主意都打到了永安侯府上了,姨娘啊,希望這次你能記住我說的話啊。”
這才在月光的照耀下回了院子。
回到房内,楊以甯躺在床上,下意識的就想尋找另一個人的體溫,待摸空後才想起如今身在郊外,歎了一口氣,帶着遺憾進入了夢鄉。
翌日,雪下得愈發大了,一夜不見,院子裡竟然已經積了不少的雪,彩霞嘻嘻哈哈捏着雪球挑釁着當值的護衛們。
在楊以甯開門時,一枚雪球迎面而來,她伸手擋住了,也在手心中炸開,幾名護衛惶恐的低頭認錯,隻等着被訓斥。
倒是彩霞那丫頭樂呵呵的說道:“小姐今年又比去年厲害了,我竟然沒有偷襲成功。”
楊以甯冷着臉看着她,她漸漸低了聲音,走過來想要請罪,楊以甯卻在她靠近時,迅速捏起一團雪塞在她的衣領處,迅速逃走,笑道:“跟我玩,你還差得遠呢。”彩霞于她既是丫鬟,也是玩伴,向來如此。
彩霞氣得臉都紅了,跟着追了上去,一時間衆人玩在了一起,打了一場熱熱鬧鬧的雪仗。
到了最後,每人頭上都有着雪的痕迹,彩霞打了兩個噴嚏,楊以甯才讓大家都散了。
小廚房在她們苦戰時,貼心的煮上了姜湯,沐浴更衣後,楊以甯龇牙咧嘴的喝上一碗,辣得她舌頭生疼。
當柳潇潇來時,才緩過勁來,楊以甯看着她,等着她開口,十分好奇今日她會為他們找上些什麼借口。
柳潇潇踟蹰着,低着頭一直不敢看楊以甯,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終于提起了話頭:“以甯,那幾個男子,身世着實可憐,要不你再寬限幾日,讓他們好好考慮幾日,他們也不容易……”她本不想來這求情,可憶及自身,她又有些可憐他們。
楊以甯很驚訝她竟然不是強硬的要求自己将那些人留下:“姨娘可有想過,他們若是不懷好意之人呢?”
“他們來時衣衫褴褛,着實可憐,我才心軟收留了他們,給了他們做工的機會,我又不知他們上工需官家批準,并不是想無視律法……”柳潇潇一張姣好的面容委屈的皺了起來,癟着嘴,話語裡還有一絲哽咽。
“姨娘莫不是覺得我待不了幾日,如此诓我吧?”楊以甯見着這一幕,竟有些熟悉,好像她曾隔着簾子見過。
“我不曾這樣想過,以甯你便給他們三五日考慮可好,時日一到,若他們還未想好,我便親自趕他們出府。”柳潇潇站起身靠近楊以甯,輕輕揪着她的衣袖輕晃。
楊以甯将衣袖按下,上下打量着她,歎上一口氣:“三日,若三日還沒見到他們的務工書,我會讓護衛将他們扔出去。”
柳潇潇動了動嘴,還想試圖争取,看着楊以甯的眼睛,挫敗的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