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白日裡,她才拒了雲盡歡的相助。不過半日工夫,便主動去尋求幫助,此等行徑着實有些打臉。
但,比起困死在此,這點臉不要也罷。
“叩叩”祝煙浔敲了敲房門,等了半晌,屋内都未有回應。
祝煙浔狐疑地蹙着眉,“這大半夜的,人能去哪了?莫不是丢下我,獨自離開了吧!”
她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想也不想便推開了房門。
屋内漆黑一片,接着窗外月光依稀可見床榻之上空無一人,“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虧得我割肉給她,居然真的丢下我跑了!”
祝煙浔罵罵咧咧,剛準備離去,忽聽屋内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那聲音太過虛弱,祝煙浔險些聽不清楚,她取出火折子,引了燭火,循着聲響看了過去。
隻見一抹身影盤膝坐在地上。
“狗……不是。雲盡歡?”祝煙浔走了過去。
借着微弱的燭光,祝煙浔看到雲盡歡面容慘白得厲害,雙目緊閉,額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伸出手試探了一番,發覺體溫異常低得吓人。
看來這狗東西正在療傷。
祝煙浔隻能靜候,她将燭火放置在桌上,坐于桌前瞧着雲盡歡。
她看得仔細,甚至能夠看出雲盡歡眉梢眼角透露出來的痛楚。
祝煙浔盯着雲盡歡瞧了好一陣子,無聊得都開起了哈欠。為了不讓自己睡着,祝煙浔決定尋點樂子。
她露出邪惡的表情,起身來到雲盡歡面前,伸出魔爪在對方臉頰上捏了捏。
“啧啧,這張臉長得果真好看。”祝煙浔摸了摸下巴,“這麼好看,不做點什麼也太浪費了。”
雲盡歡皺眉,睫毛顫了顫,卻是睜不開眼睛。
祝煙浔壞笑着,“療傷要專心,萬一行岔了氣,亂了經脈,功虧一篑怎麼辦?”
說着,她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白瓷瓶,拔開塞子之後,藥味立刻散逸了出來。
祝煙浔用帕子沾染了些許,輕柔的塗抹在雲盡歡的臉上,嘴角噙起了滿意的笑意,“你知道嗎,我與風音塵相處了近百年,那家夥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為了知曉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我特意尋遍古籍,搜羅了奇花異草,制出這瓶藥,還起了個特别好聽的名字,叫心語露。”
“隻需塗在皮膚上,便可知道對方的情緒如何。我本還想找個機會給風音塵試試的。今夜便拿你試試效果也不錯。誰讓你這狗東西喚我醜東西的,這怪得了誰呢。”
祝煙浔嘀嘀咕咕地将雲盡歡的臉塗了遍,很快原本蒼白的膚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而且越來越紅。最後甚至紅得發紫。
瞧着一張紅得比猴子屁_股還要過分的臉,祝煙浔捂着肚子笑翻在了地上,“雲盡歡,我知你現在氣得想捏死我。可我還是好心勸你一句,要克制。”
她不說還好,一說雲盡歡整張臉已經紅得開始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