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好像還有點地方不太一樣。
他口腔裡,好像帶着某種清甜的香味,像是哪種水果似的。
鄒晴天擡手推了下他的胸膛,闫桢實在是難以推開,好不容易分開了幾厘米,又被他擡手按着後腦壓了回去。
“诶...”鄒晴天的一聲呢喃被吞噬進去。
在走廊上接吻這種事情,怎麼看怎麼急不可耐,但蒼天可鑒,這可不是鄒晴天的意願,如果老天要降罪,要讓一個人接受最正義的指責的話。
就讓闫桢自己來承受吧。
她正出神着,腰際恍惚間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手,隔着綿軟的白色襯衫,大力握在她胯骨上方。
鄒晴天眼睫微微動了下,舌根有些麻,卻仍舊仰着頭,整個身子往上拔,想離闫桢再近一點。
兩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連闫桢身上背着的書包帶子,都成為了一道極為明顯的阻隔。
鄒晴天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下,下一秒,她陡然間僵住。
“......”
0.01秒之後,鄒晴天擡手撫上了闫桢的臉,而後捏了下他的下颌,迫使他和自己分離開來。
兩人靠得太過近了,有些不能言說的東西也在肢體接觸的過程中瘋長。
鄒晴天此刻才不情不願地承認她其實沒她想象得那麼大膽,面對着身後的人,她好像确實沒做好迎他入門的準備。
她胸口起伏着,剛吃完飯補過的口紅全然花了,暈在嘴角,口紅消失後,裸露出她最真實的唇。
被吸吮過後的紅腫色。
鄒晴天擡手扶了下牆壁,神色不太自然,視線從他眼睛上離開,找着話題:“你...吃糖了?”
“嗯?”闫桢氣息也不穩,胸口起伏着,俨然在忍着什麼情緒。
鄒晴天吞咽了下,擡手在唇邊饒了下,開口:“就...挺甜的。”
闫桢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清新劑,橘子味的。”
“哦。”
闫桢往前踏了一步:“你喜歡?那每次都用,好不好?”
鄒晴天耳根有些發紅,覺得這話題找的也不是很巧妙,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轉過身來,背對着他:“...随便你。”
鄒晴天此刻沒去彎身夠牆角的花,反而擡手從口袋裡拿出房卡,動作頗有些僵硬地擡手刷開了房門。
鄒晴天推門而入,而後很快擡手将門抵着,隻留下一道門縫。
她忙中抽空将房卡插入取電,房間亮起來的瞬間,隔着一道細小的門縫,闫桢勾着唇慢慢俯下身子與她對望。
時至此時,兩人之間的位置好似全然變了一般,闫桢搖身一變成了那個氣定神閑、欲求不滿的人了。
“怎麼了?又不讓我進門了?”他嗓音又低又啞,眸中還閃着某種情欲之色。
鄒晴天舔了下唇角,視線飄忽不定,悶聲“嗯”了下。
闫桢的視線往一角偏移了下,而後微微歪了下頭:“花也不要了?”
鄒晴天抿緊唇,沒說話,腦子裡卻是一片淡粉色的盛景。
闫桢瞧見她的神情,似乎是頗為遺憾似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打開門讓我再親一口,就讓你把花拿進去。”
鄒晴天視線往下飄了一瞬間,而後又笃定地搖搖頭,道:“就這樣吧,就這樣...親吧。”
她視線一直往地上看,闫桢也絲毫不覺她情緒變得太快,鄒晴天突然變成這樣,是被什麼吓到了,又或者是經受了什麼,兩人心知肚明,不必挑明了說。
闫桢嘴角勾着笑,但鄒晴天沒能看得到的地方,他的耳朵也紅得發燙,面上這副雲淡風輕和氣定神閑,全是他強撐着裝出來的。
但此時卻将眼前的這個人結結實實地唬住了。
闫桢喉嚨滾了下,眼皮耷拉着,掩蓋住了眼底深色,十分克制地慢慢垂頭,聽着鄒晴天的話。
從門縫中,又拿到了一個吻。
鄒晴天身後亮着昏黃的走廊燈,黃光映在她的發頂,發絲也泛着光。
闫桢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後,便退開來,他慢步往後退着,姿态松散又閑适。
寬大的短袖遮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鄒晴天曾經在接吻時環抱過他的腰,直到那布料之下藏着怎樣的身體。
她吞咽了下,瞧見闫桢站到了608門口,與她的房間隔了兩間房。
“滴”的一聲,他刷開了房門,卻又沒進去,隻是擡手将房卡插進牆壁的取電口,下一秒,房間亮起了燈。
他的輪廓被側光勾勒出來,襯得整個人的骨相更為淩厲突出,可他面上的神色卻沒絲毫淡漠之意,與之前鐵面無私的闫桢判若兩人。
闫桢閑散地靠在門闆上,下巴微微揚起:“拿吧,我不過去了。”
“......”
鄒晴天慢慢探頭看向包裹着的鮮花,眸中閃着的亮光落在闫桢眼底。
他知道她喜歡。
也親口聽見她說了喜歡。
闫桢慢慢勾起笑,眼眶中的笑意不受控制地往外溢。
但下一秒,“砰”的一聲,605的房間門被陡然關上。
闫桢瞧着緊閉着的房門,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