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芷卡了一下,須臾,撩着發尾站起來,因為生病,嗓子還啞着,又說了一句不用。
她下床動作緩慢,左手還拎着身上連接的導管袋,明顯行動不便。
宋望生沒多啰嗦,右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輕拽到身前,左手撩開她肩後披的頭發,
兩人正面相對,這樣的姿勢,宋望生像是抱着她。
聞芷沒動,任由他把自己的頭發撥開,手指勾着她的衣領,看她後背的穿刺管。
穿刺導管一端紮在皮肉裡,用醫用膠布固定得很好。
宋望生偏頭問她:“還疼嗎?”
已經好幾天了,除了今早打溶解劑時有點難受,早就不疼了。
聞芷搖搖頭。
宋望生撩眸又瞧了一下,勾着她的衣領把她的衣服整理好,之後側身拿起剛扔在床頭櫃的手機,看了一眼:“在病房的浴室洗?”
聞芷半垂頭,整理自己你身上的病号服,應了一聲,又道:“我自己洗。”
宋望生笑了一聲,聽不出情緒,他把手機扔回桌面,反身兩步,再走到她面前:“衣服洗濕,這病還沒好,再感冒?”
“......”
幾分鐘後,聞芷站在浴室内的淋浴前。
宋望生上身的外衣已經脫去,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左側袖子挽在肘間,右邊袖口往上卷了兩卷,露出有力的小臂和手腕那隻藍寶石腕表。
他前襟的衣扣也解開兩顆,挂着被濺上的水珠,整個人褪去一些疏冷,沾了點慵懶樣。
他右手拎着開了水的淋浴噴頭,左手在水下試水溫。
聞芷看他一眼,她長相和性子都偏冷,這會兒少有的局促。
宋望生試過水溫,回頭看她:“你想在哪兒洗?”
聞芷瞧了眼他身後的水池,總不能站在淋浴的地方洗:“那裡吧。”
宋望生把剛提進來的椅子擺在水池前,之後下巴輕點,示意她坐下,等她在椅子上坐好再道:“衣服脫了。”
聞芷沒動,看他,随後腦袋上被扔了塊浴巾。
宋望生:“自己脫了,裹着。”
聞芷把浴巾從頭頂拉下來,抱着又看了他一眼。
病号服的衣領太高,即使不脫衣服,也需要扣子解開幾顆,把上衣領完全褪下,剝在肩膀處。
她沒動,宋望生掃她一眼:“需要我給你脫?”
聞芷裡面隻穿了件内衣,反正被扒一半和脫下來也沒什麼區别,想了想,右手擡起,動手解扣子。
後背靠近左側的地方挂着導管,衣服脫了一半,左臂伸不開,不方便,剛想忍着痛往後展肩,肩頭已經被人握住,宋望生面無表情地幫她把上衣脫下,之後拿走她懷裡的浴巾,展開裹在她上身。
動作間,他襯衣袖口蹭過她的耳廓,兩人好久沒有過這種樣子的時候,聞芷稍有不自在,屁股在座椅上挪了挪,再之後她聽到頭頂一聲極淡的嗤笑。
照顧病号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宋望生做這些也并不在行,半小時後,聞芷被從浴室提溜出來,順帶着宋望生的襯衣也濕了大半。
幸虧是裹了浴巾,不然聞芷現在怕是要像水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