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芷跟着宋望生去了紐約。
從北城出發前,她沒有再見汪止玲或者宋海江。
汪止玲後來又發過來幾次消息,沒有說自己知道這件事,也沒有訓斥她,隻是問她能不能回去,想和她聊聊。
她看着手機,冷靜了很久,隻回了一句:“對不起,小姨。”
飛機起飛前,她收到汪止玲的最後一次消息。
[我也是從年輕時過來,理解感情是怎麼一回事。]
[宋家不同意,小姨隻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她當時坐在候機室,等宋望生接電話。
從南山度假區跟家裡攤牌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時間,他一直很忙,每天接各種電話,處理各種事情。
她知道,他大概是因為這件事放棄了很多宋家的繼承權。
不過好在他在紐約還有和吳昂的公司。
兩個人的生活不成問題,甚至是他的事業都不成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宋海江不同意。
費盡千辛萬苦從國外催回來的兒子,隻回來了半年,扔下宋家所有的産業和繼承股份,帶着宋家的養女跑了。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都不是宋海江想看到的。
聞芷靜靜地攥着手機,扯了下圍巾,閉眼往後靠了靠。
有點對不起宋海江,也對不起宋家的其他人,但她也是真的不想放手。
放過一次,宋望生又逼她走回來了,她就不可能再随便離開他。
仰躺着靠了一會兒,手機又收到宋祁宸的信息。
宋祁宸:[姐,真的不能告訴我你申的那個學校嗎?]
她申了紐約一所學校的碩士,隻跟宋祁宸講了這件事,但具體是哪個學校沒有告訴他。
聞芷定了定神,大概現在隻有和宋祁宸發消息,她才沒有負罪感。
聞芷:[問你哥。]
宋祁宸:[我哥不跟我說。]
宋祁宸:[我哥也真是的,我哪有那麼大嘴巴,非說告訴我我就會給别人說。]
聞芷想象到他懊惱的表情,不自覺地笑了一聲。
宋望生正好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笑什麼?”
她把手機拿給他看:“祁宸,說你不告訴他我的學校。”
宋望生瞥了一眼,手機揣起來:“别理他,今天跟他說,明天動物園的猴子都知道。”
半個月來,聞芷第一次放松精神,笑出聲:“哪有那麼誇張?”
宋望生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說:“終于笑了。”
聞芷稍怔,收斂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哪有終于。”
“沒有嗎?”宋望生斜眸看向她,“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
“跟我出國那麼不開心?”他說。
聞芷把手機反扣下:“沒有,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
說完,覺得氣氛太沉重,她拉好圍巾又看過去,故作輕松的語氣:“我現在變成了一個忘恩負義,不仁不義的養女。”
最近氣溫轉冷,宋望生身上穿了深灰色的風衣。
他凝眸看着她,半晌後,聞芷不太自在,去扯他的唇:“我開玩笑的,也沒那麼不仁不義,小姨好像也沒有生我的氣......”
她說着想翻手機給他看,被宋望生握着手腕扣下來。
“我會讓你在國外過得很好,最多兩年我們就回來,”他頓了頓,笑一聲,摩挲了她的手背又看向她,懶懶的口吻,“你當提前度個密月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