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狗,一隻玉樹臨風,英俊潇灑,威武霸氣的公狗。
那年我媽一共生了四隻狗,我靠實力吃成了窩裡最壯碩的一隻。
作為窩裡最強壯的一隻狗
我一生下來就是窩裡最豪橫的崽,也是最受歡迎的大帥逼。
每個路過我家門口的人類無一例外都會為我魁梧的身姿而逗留。
抱起我,從而感歎一句。
“好胖的狗,看着好可愛,圓滾滾的像土豆。”
我雖然不是很懂這群人類口中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聽語氣我聽出來了,且我敢保證,她們是在稱贊我的威武與霸氣。
顯然,人類已經被我所折服。
如果不是人類因為嫉妒我而使用卑劣的手段,我現在也不至于和一群狗擠在一個籠子裡等着售賣。
嘈雜的頭頂擠出一道稍微清楚的聲音:“這狗仔挺肥的,哪抓的?”
接着我聽到了這幾天暫時為了準備吃食的仆人笑了聲:“哪抓的?前面賣豆腐那老闆白給我的,說這狗吃得多沒人養讓我處理了。”
“這狗長得肥,毛又長,好賣,就是吃得太多來來回回被退了三次了。”
吃得多。
這完全是對我的誇贊。
我那是為了生存,不吃多點怎麼可能維持這高大的身材,我又怎麼繼續維持我狗中霸王的地位。
雖然來了三回,但我始終不知道我現在身處什麼地方,隻知道耳邊很吵,太吵了,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聽覺靈敏的我被迫捂住了耳朵。
我已經來這地方三次了,每次看到對面籠子裡的大龇花對着人類搖尾乞憐,我就為它感到深深地不恥。
作為狗就應該向往更加廣闊的天地 ,應該活得潇灑活得自由。
耳邊的犬吠聲太吵,我費勁地轉頭,看到了斜對面籠子裡關着的那隻已經瘦成皮包骨的阿白。
它像極了我昨天晚上吃的那盤豆芽,幹煸又弱小。
我都來這三次了,它還在。
它腦子指定是有毛病的。
一看到我就龇牙咧嘴,罵得極其髒。
用人類的話說,這貨相當沒有素質
可能它在嫉妒我的強壯。
呵,哥這該死的體魄。
正當我試圖用眼神警示對面的白豆芽時,站我旁邊的哥們兒一個轉身把我擠得夾在了籠子中間,我睜不開眼了,我隻有努力動着鼻子,試圖獲取點信息,我左嗅嗅,右嗅嗅,臭的香的,有菜有肉有魚,還有各種人類的味道都往鼻子裡鑽,我聞暈了,也有可能是被我旁邊因為想擡腳尿尿而不停轉圈圈的家夥給撞暈的。
我受不了了。
我一屁股把它擠開,它還是太過于弱小,我輕松将它撞開,它撞在籠子上大叫一聲。
聽着這失敗者的哀嚎聲,我仰起高貴的腦袋,瞪了籠外的仆人一眼,想讓他見識見識我的氣勢磅礴。
顯然,他已經被我所震懾,愣在原地,眯着眼睛看我。
“這狗多半有什麼毛病,眼神不對,鬼迷日眼的。”
鬼迷日眼。
聽聽,多麼霸氣的形容。
我很喜歡,跟我很配。
“這隻狗好可愛,我能看看嗎?”
我的耳邊又冒出了一陣驚歎的誇贊聲。
不用擡頭我也知道這道聲音為我而出。
果不其然,她剛說完,壓在我頭頂的鐵籠被打開,如同前三次一樣,我脖子一緊,四腳離地。
我終于能睜開眼睛,擡頭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張最好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