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狗,一隻身強體壯,永遠不可能生病的狗。
所以我身上狂癢,長毛不要命地掉時我隻覺得我這是在成長,過幾天我肯定會長出更靓麗的毛發。
可我這毛光掉不長,我能明顯感覺到身上越來越輕,暖暖回家看到我都驚訝了好一瞬,說我快成秃狗了。
我不想成秃狗,那樣一點也不霸氣。
暖爸說狗長毛都這樣。
聽着這話我放心了,在我身上越來越癢,癢得我沒有辦法隻能不停拿爪子撓。
我開始不理解。
長大都得這樣嗎?外面那隻總看我不順眼的大黑狗換毛也這樣嗎?
那對門那隻總亂叫的卷毛狗也會這麼癢嗎?
夏絮看着我撓癢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按住我剝開了我所剩無幾的毛,她皺眉說:“全紅了。”
再後來,她又又又帶我去找了造謠人。
她們再次把我放在涼飕飕的桌上,把我翻來翻去檢查了個遍。
不過這次我沒有反抗,因為這桌子涼涼的,我躺在上面很舒服,好像沒有那麼癢了。
“以前這樣過嗎?”造謠人掰開我的眼睛問。
“沒有。”夏絮看着她的動作問:“會不會是皮膚病?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具體的還不确定,可能是免疫力下降很多原因……”造謠人說:“它愛鑽草叢嗎?”
夏絮點頭。
造謠人說:“得做個檢查。”
後來我大腿上的毛被剃了,又是那個白大褂走進來,她拿着一個鐵塊塊在我肉上刮了一下。
疼得我一哆嗦。
我太癢了,癢得我都沒心思逃跑就躺在夏絮懷裡跟她一起等檢查結果。
夏絮手時不時摸着我常發癢的地方 ,有她幫我撓癢我漸漸有些困了。
我想睡着了就不癢了。
于是我慢慢閉了眼。
再睜眼我又看到了那個造謠人,她坐在我對面,又開始對着那個大長方形快速敲打。
“檢查結果是真菌感染,一會拿點藥回去吃,我還會給你一瓶外敷的藥,每次洗完澡的時候,把這個像沐浴露一樣擦在它的身上靜等十分鐘,然後再沖掉,一定要沖幹淨。”
“隻用水沖嗎?需不需要再用沐浴露?”夏絮問。
“不用,用幹淨水就行,多沖一會兒能沖幹淨。”
造謠繼續說:“别讓它往髒的地兒去了。”
“它喜歡去垃圾桶翻垃圾。”夏絮相當了解我的習慣。
“難怪,”造謠人笑了下:“以後這方面多注意一點。”
夏絮點了頭,拿上她開的藥抱着我回來家。
我的噩夢開始了。
夏絮一回來就掰開我的嘴往裡面灌很苦的東西。
那個東西太苦了,哭得我尾巴都快掉了。
光這還沒完,夏絮給我洗澡的時候,在我身上抹的東西比平時更加刺鼻。
我受不了,想往外跑,夏絮壓根不給我機會,把我抓回來,把那些難聞的液體抹滿我全身。
還要等很久才給我洗掉。
太難受了,簡直要了我的狗命。
我恨那個造謠人!
我讨厭那裡的白大褂,每次去她那裡受了罪,回來還要繼續受罪,我以後癢死了都不去她那。
不過沒多久我身上真的一點也不癢了,我能感覺到我在重新長毛。
我在長大。
說不定等毛全長出來了,我就跟那隻總挑釁我的大黑狗一樣高了。
這麼想我突然能接受夏絮喂我的那些苦東西了。
今天夏絮很難得地一整天都在家。
這種情況已經很少見,我咬着她新給我買的大娃娃一直跟在她背後。
我想把跟我玩玩具這麼光榮的事情賜予她。
可夏絮沒領情。
隻是敷衍地摸了我一下就回了房間。
等再出來的時候她穿上了外套。
我看着她興奮地搖起了尾巴,我知道,夏絮每次穿外套就是要出門了。
她出門肯定會帶上我。
不知道夏絮是要帶着我去玩,還是要帶着我去買好吃的。
我的尾巴都快搖斷了,我興奮得在客廳裡跑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