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所有的濃綠倏地合并為了幾個小點。
像是魔術落幕,魔術師将所有的瑰麗與神奇掩藏在無盡的秘密之匣中。
雲鹄手疾眼快地将其接住,葉片重新回到了他的指縫之間。
他再次甩手,葉片又一次變多,分散,而後飛了回去。
身處其境的埃蒙德忽地認識到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一個錯誤認知——這不像是“僞造”,更像是“分身”。
幾乎是措手不及,葉片襲來。
埃蒙德冷靜的黑瞳顫動起來,躲過了其中幾片最關鍵的葉子後,終究是不敵,片片綠色紮入了他身體。
其中一片恰好紮在了他的膝蓋,他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也許是因為被紮到了腹部,一縷鮮血自他嘴角流下。
雖不緻命,但也足夠對方将他淘汰了。
不行,我不能淘汰……我還要向上爬……
洶洶的野心燃燒,埃蒙德艱難地摩挲起藏起的道具。
找到了!
埃蒙德一喜。
指尖與冰冷的金屬相觸,瞬間,浩大的白光包裹住了他。
暖融融的。
埃蒙德可以感受得到身體上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血液在流淌,經脈在躍動,他的身體狀态變得前所未有的好。
葉片在白光的作用下熔解、消逝。
如同一場背景音,廣播适時報道:“第一個寶藏已失效。”
這次說不定可以打敗他。
埃蒙德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舉起手中的法杖。
那一瞬,周邊所有的樹木都平地升起,脫離了地面。
埃蒙德:如果真的是“分身”的話,我把所有的樹木都給拔起,總會有一兩顆是本體的吧。
樹木橫轉,聯合成陣。
可專注控制這龐大堆樹木的他,并沒有餘力關注其他,也更不知道白色的人影飛速跨過了兩人間的距離,即将到他身前。
等他注意到時,一切已晚。
青年黑色的瞳眸如鈎,身體也如弓,由弓起到拉開僅耗費一秒。
隻見他一腳蹬起,另一腳踢出,精準地踢在了埃蒙德之前受傷的膝蓋上方。
“轟”
如雷震耳。
萬千樹木轟然倒地,亂序交錯,地面上呈現一片亂象。
巨力使埃蒙德大腿向後仰,膝蓋不禁彎曲,再一次跪倒在地。
泛着銀白的手術刀緊接着自雲鹄的袖口滑出,很快被他握在了手上,并“唰”的一聲破風頂在了埃蒙德的脖子前。
這下埃蒙德一動也不敢動了。
所有行動都靜止在了這一時間。
雲鹄穩穩拿着手術刀,開始将一切串聯。
據他所知,幽都高層中有鬼怪告密了暗塔登頂賽的比賽内容。
第一個道具之所以那麼快就被找到,就是因為參賽鬼怪被告知了道具的大緻位置。
按理說,第一個道具應該在鬼怪身上才是,可現在卻在這裡……
雲鹄漆黑的眸子移至了埃蒙德身上,嘴角勾起了笑:“那我也算沒找錯人?”
刃面向上一挑,埃蒙德被迫仰頭:“……什麼?”
雲鹄直接了當的陳述:“你們和鬼怪打過。”
埃蒙德一怔。
雲鹄又是反問:“這個道具是那個鬼怪身上的吧?”
埃蒙德:所以他要找到是那些鬼怪……還是說他要找的是這個道具?該死……
十幾分鐘前埃蒙德他們還在得意于打敗了那些鬼怪,搶到了這個道具;十幾分鐘後,他就因為自己做出的這些事情惹上了“殺身之禍”。
雲鹄從埃蒙德的表情中看出了一切的答案,于是聳了聳肩,發出了歎息:“看來是我來晚了一步啊。”
他本來還想幫大女巫解決一些“垃圾”,維護賽場秩序呢。
現在看來沒辦法了。
“好了,我問完了。”雲鹄一腳踩上了埃蒙德的膝蓋,确保他站不起來後,起身移開了刀尖。
埃蒙德見此,還想趁機反抗,要将雲鹄的身體撂倒。
對此,雲鹄隻是将腿一甩,埃蒙德被踢中腹部,于是又瞬間倒地。
“這次可沒有‘免死金牌’保護着你了。”雲鹄湊至他跟前,純良的臉蛋笑得甜甜。
他在身上摩挲了一陣而後驚奇出聲:“咦?竟然忘記帶顔料彈了。”
“既然如此……”他将視線轉回男人身上,接着躬身朝對方身上掏去。
隊友們給隊長留下的最後兩顆顔料彈落入了雲鹄手中。
不過一會兒,廣播傳開:“目前場内還剩19人。”
一切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