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萬分糾結:可是我說過會帶他離開的……
見他注意力轉移,另兩隻鬼怪也趁此機會,同時攻擊而去。
隻見他們鋒利的爪牙同時朝着屏障的薄弱點揮去。
“轟”
在兩個鬼怪的努力下,屏障終于裂開了一道縫隙。
無數的藍色粒子上湧,蘇浔沚立馬就将屏障修複回了原樣。
但仍是被其中一隻鬼怪的利爪給傷到了。
蘇浔沚俊俏的側臉被劃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傷口滲出了絲絲鮮血。
他并沒有管臉上的傷如何,還是朝着士兵方向看去。
鬼怪距離士兵隻差幾步之遙了。
藍色立方看上去強大,但實則隻能作用于自己身上,或者和自己有着接觸的人或物,他并不能将之直接套在倒地的士兵身上。
——來不及了。
這是此時的蘇浔沚清清楚楚意識到的一件事。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飛速地劃來。
幾乎沒有任何人捕捉住它的影子。
鬼怪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铮”的一聲脆響打破了他的幻想。
一道看似脆弱的金色光條擋住了他撲去的爪子。
意料之外的反轉出現了,蘇浔沚微微瞪大眼。
這個異能是……
他看向異能發起之處。
棕發的男人見他看來,喜悅地咧開了兩排大門牙,并豎出了一個大拇指。
——是張湛。
一切仿佛第三層對決時的再現。
隻聽他自來熟地叫着:“嗨,好久不見。”
啊,又是這句……
可現在也不是叙舊的時候。
蘇浔沚身一轉,再次迎上了那兩隻鬼怪。
他冷冷吐出一句:“那個交給你。”
“好嘞,”張湛應道,他揚起了笑,“不過,來的可不隻我一個人。”
當他說完的那一刻,碧藍的光柱沖天而起。
灰發的少年緩緩走來,他耷拉着臉,不滿地抱怨着:“張湛,你怎麼走得那麼快?”
“四一,比賽結束了就直呼學長大名了嗎?可真傷我心……”張湛邊指揮着金光襲向鬼怪,邊可憐兮兮地朝胡四一道。
胡四一習以為常地無視了張湛的戲碼,而後走上了前,加入了蘇浔沚那邊的戰局。
見無人回應,張湛也隻能把自己身上的戲給收了收,轉而專注應對鬼怪。
戰局的天平瞬間傾倒,由較為平衡變為了一邊倒向蘇浔沚那方。
耀眼的金色湧起,聚成一塊。
它們似乎有着自主意識,靈活避開了鬼怪的攻擊,并纏繞滿了鬼怪的全身。
被包裹成金色木乃伊狀的鬼怪轟然倒地。
“四一,我解決了哦。”
率先解決鬼怪的張湛得意揚揚地向胡四一炫耀着。
胡四一“啧”了一聲,冷臉吐槽:“無聊。”
但他還是口是心非地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噼裡啪啦”躍動着的幽藍能量順着他的指尖飛向了鬼怪,鬼怪被大片的顆粒給纏上身體。
下一秒,鬼怪像是觸電了一般,一卡一卡地顫動了起來。
在持續幾秒鐘的折磨後,她也倒在了地上,沒了呼吸,身上冒出了焦煙。
一旁的蘇浔沚早就一刀解決掉了鬼怪,此時已經走到了士兵的身前。
他伸手,垂眸探向對方的鼻尖。
雖然很微弱,但還有呼吸,應該還能撐一會兒。
蘇浔沚松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看向一旁在打鬧的張湛和胡四一。
他冷淡的聲音中隐含着感謝:“謝謝。”
胡四一停下自己推開張湛的手,張湛也是一愣。
“沒想到我還有那麼一天,竟然能聽到暗塔登頂賽冠軍的道謝。”胡四一的表情有些微妙。
這讓蘇浔沚不禁懷疑起自己在别人心目中到底是什麼形象了。
張湛則是擺了擺手,笑着回複道:“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
他棕色的眸子卻漸漸幽深了下來。
“畢竟那群鬼怪攻擊來時可是打着‘為死去的族人複仇’的口号啊……
“我們不站出來可不就默認了他們這句話嗎?”
張湛的眼神裡不再帶有往日好相處的笑意,而是粼粼地泛着銳光。
他并不認為這件事能成為他們肆意屠殺人類的理由。
“你們有療傷藥之類的嗎?”蘇浔沚突然話鋒一轉。
“哦哦,差點忘了,”張湛這才想起到周邊還有一個倒地的傷人,他掏出随身攜帶着傷藥,“目前隻有這些了。”
蘇浔沚見張湛走來,于是讓出了一條道。
張湛蹲下身,細緻地對方傷口處撒上了藥:“他傷得很重,估計要好一會兒才能清醒。”
“不如帶他到我們這兒來吧?”
蘇浔沚重複:“你們這?”
“對,我們這,”張湛罕見地收起了笑臉,極其認真地向蘇浔沚發出了邀請,“我們也很真誠地希望你能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