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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茶花與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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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離開學已有四年有餘,唐漢安最後選擇了莫斯科大學。兩個以前一直形影不離的朋友從此刻開始各奔前程,唐漢霄在複旦大學校交了很多很多的朋友,有男孩還有女孩。也有師生交。兩個少年正在路上漸行漸遠,漸漸變成陌生人。

“唐漢安,櫻桃熟了,想吃嗎?”

“嗯,你幫我摘一些吧,我還要繼續複習。”

忘離歎了口氣,跳下窗戶,爬上櫻桃樹,摘了幾個通紅的,飽滿的櫻桃。“唐漢安!”後院裡傳出一聲呼喚,唐漢安條件反射的往後看了一眼。随即反應過來,唐漢霄不在他身邊。“應該是失眠産生幻覺了,看來是想他了。”唐漢安扶着額頭,歎氣道。忘離采了一筐子的櫻桃,“吃吧!這個季節的櫻桃很容易壞。雖然說已經秋天了。”“嗯,你先下去吧!”唐漢安心不在焉附和道,忘離覺得唐漢安可能是得相思症了。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乖乖出去。

唐漢安看着果藍裡的櫻桃,腦子想着唐漢霄能不能吃到櫻桃。有沒有受到傷害,有沒有好好吃飯。可是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沒精力繼續複習。眼看着離期末考試越來越近了,可唐漢安根本沒把握。他現在隻想要快點考完試,快點見到唐漢霄。

莫斯科大學的畢業典禮舉行的很隆重,不知道的以為是總統來了。唐漢安看着成績欄,很是滿意。忘離在領畢業禮物,很多學弟學妹們都湊過來想跟忘離交朋友,忘離雖然嘴上說着可以。但是他内心是拒絕的。忘離将收到的禮物放到宿舍,無意瞥見唐漢安桌子上滿滿一筐的櫻桃。心裡有點發酸,“還是不肯吃嗎?”忘離自言自語道,他随便拿了一顆櫻桃吃。是甜的,忘離很欣慰。幸好沒壞,他這麼想着。唐漢安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是唐漢霄發來的。忘離沒有理會,出門後就看到唐漢安在把玩一顆櫻桃。

唐漢安看見忘離過來,就問:“櫻桃好吃嗎?忘離。”忘離被唐漢安這麼一問,臉立刻紅了。他支支吾吾的說:“好……好吃。很甜。”他尴尬的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唐漢安輕笑了一聲:“臉紅什麼,我隻是問問你有沒有吃櫻桃而已。何必如此慌張。”唐漢安向忘離走去,手輕撫忘離的頭發。臉上溫柔的笑着,忘離嘴裡還殘留着櫻桃的清香,它就像夏日裡一縷清風,掃除人們心裡煩躁不安的情緒。歸還無盡的安靜。忘離看到唐漢安沒有打罵他,有點意外。

唐漢安今天穿的是風衣和襯衫,褲子是普通的長筒褲。鞋子是普通的布靴。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翩翩公子,他笑的時候可以讓人忘卻煩惱,他靜下心時就像星星一樣。唐漢霄待在家裡,心裡難受的像被人抓住了一樣。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是太想唐漢安還是發現自己太像他了。唐漢霄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像唐漢安了。

這次秋天來的太突然,好像很着急。但也來得太晚太晚了,它無聲無息似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唐漢霄還完債,畢了業。明明一切都已經好起來了,可為什麼還是覺得心裡空了一塊。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突如其來的悲傷猶如漲潮的海水,瘋狂的拍打着脆弱的礁石。經年累月的摧殘已經讓唐漢霄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模樣。他最開始就像初出茅廬的幼童,天真無邪,不可一世。可一出國後,短短四年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在兼職期間曾無數次的被騷擾,被打劫,被尾随。在上學期間也未能幸免于難,在大學裡的日子除了聽課,寫報告。還要面對數不清的人際交往和網絡暴力。

他曾無數次躲在被子裡哭,斷斷續續的哭聲慢慢彙聚成了如星河般閃耀的屏障。屏障靜靜的保護着他,默默的替他擋下一次次傷害。唐漢霄晚上睡覺時,好像看到唐漢安來了。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唐漢霄,右手輕輕的摸着唐漢霄的頭。嘴巴好像是在說什麼,但沒等唐漢霄猜出來。唐漢安就離開了,唐漢霄沒有太大反應。因為像今晚這樣的情況每一天都會有,隻是幻覺,隻是幻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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