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荑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但也不能讓黑衣人看出端倪,黑衣人腦子中的東西讓她成功植入了幻境,但她也不知道息影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
但沈歸荑可以肯定的是,黑衣人腦子中的東西與玄機門有關,隻有玄機門才有此能力,能在人的神識中埋下隐患,息影這會定然是将她當成玄機門的弟子了。
她瞧着痛苦地蹲在地上的黑衣人,他正抓着自己的頭發,說這頭發想要殺他,一會又掐着自己脖子,說要走出幻境。
她又有了新的想法,這黑衣人修為如此高,若是将他制作成一具傀儡,豈不是可以大大幫助她。
沈歸荑有了想法立馬就做了,幻術第三層·傀儡術,先用神識侵入傀儡的神識,奪去傀儡的神智,傀儡沒有反抗能力後,再将自己的心頭血打入傀儡的經脈中。
她動作利索地取出心口的血液,怕壓不住這黑衣人,還特意多取了幾滴。
沈歸荑劃開黑衣人的胸口,用靈力裹挾着心頭血打入他的識府内,這心頭血會随着識府的每一次釋放靈力遊走進這黑衣人的經脈。
制作一具傀儡顯然不易,取出心頭血會對幻術師造成極大的傷害,沈歸荑此時已經臉色蒼白,頭腦發暈。
在今夜之前,她的幻術也才在第一層·幻象,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夠成制作出一具傀儡,所以她還特意多取了幾滴心頭血。
但機不容失,她一定要試一試。
很快,黑衣人停下了哀嚎,他渾身抽搐,似是痛極了,他閉着眼睛掙紮着,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神已經渙散。
沈歸荑突然可以在心中感知到黑衣人的存在,好似他們之間有根無形的線牽扯着。
沈歸荑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擴大。
她成功了,她現在有了一具修為高的傀儡。
她心念一動,這黑衣人便随着她的想法左走右走,甚至都不需要她說出口,這黑衣人便能明白她的意思,簡直比狗還聽話。
沈歸荑問:“你叫什麼名字?來衡陽做什麼?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這黑衣人隻是面無表情地不吭聲。
沈歸荑很疑惑,難道她加了太多心頭血,完全壓住了這黑衣人本來的神識,讓他失憶了?
還是說傀儡本來就不記得之前的事?
沈歸荑也不知道傀儡術的具體細節,她隻是在師父的小劄上了解過幻術,知道傀儡術的條件。
師父的小劄不僅包含多種陣法,還有相法,命術,靈術,幻術,世間術法差不多都涉及到。這些術法知識不僅是師父自己概括的,還有師祖秦紅之當年積攢下來的。
沈歸荑在下界時修煉地無聊時便時長翻看這些小劄,那時她隻恨自己修煉太慢,想快點上界強大自己,可現在她已經身處上清界,卻又覺得那幾年的師徒相處實在是太短暫了。
沈歸荑收起思緒,搜起黑衣人的身,卻發現他身上什麼能透露信息的東西都沒有,連玉訊都沒有。
此刻的她位于第六小峰與第五小峰交界的位置,但是由于這些黑衣人施加的隔絕陣,她到達不了第五小峰。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衡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想着,上方的隔絕陣忽然劇烈抖動起來,沈歸荑警惕地看着上方。
難道是新的黑衣人又殺來了?
“大膽賊人,敢傷我衡陽弟子!還不趕快束手就擒!”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傳來。
沈歸荑趕緊原地躺下,裝作重傷昏迷的樣子。
來人正是衡陽的另一位長老徐素茗。
徐素茗五個月前去往聖都的乾坤聖宮修習陣法,乾坤的萬陣宮每年都會邀請上清界有名的陣師前去共同研發新陣法。
陣法師的共聚一般都會抛開宗門矛盾,隻一心共讨陣法知識。
徐素茗修習奇卦術六十餘年,主修陣法。她如今雖已到六境,算得上是上清界名列前茅的大奇卦師,但卻始終對自己的奇卦術不滿意,尤其是陣術,因為她從未開創出屬于自己的陣法。
她每日研究那些先輩們的留下的陣法,每當解析到無方陣,傳送陣,沙盤陣這些陣法時,都會被其精妙的布陣手法驚豔到,她隻覺自己的造詣仍是不夠,簡直和那些先輩差太遠了。
所以每當乾坤聖宮邀請陣師共聚時,她總會應邀而去,和其他共同出色的陣師一起鑽研陣法。
此次的研會本還有一個月才結束,但徐素茗卻提前回來了。
她了解到衡陽此次招收弟子是曆屆人數最多的一次,其中奇卦弟子會招攬到她的門下,她不在的話,就由她坐下的幾位大弟子負責。
她的大弟子中屬仙羚最為負責,平日裡不僅負責護宗大陣相關事宜,在衡陽招新之際還親自前往石月城招攬新弟子。
她在玉訊中聽陸清說仙羚每日在石月城和赢山之間來回跑,忙的腳不沾地,她的其餘幾位大弟子也是如此。
徐素茗想,她應當回去了。
所以她沒等陣師的研會結束,便提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