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真換上泳褲,戴泳帽、泳鏡、氧氣瓶,與遊輪上好奇的交流員們一一打招呼,前往最高層的小泳池學遊泳。
湛星歌浮在淺水區,隻見方白真視死如歸,一個沉重地跳躍,咕噜噜地沉底。
湛星歌:“……”
湛星歌把人撈出水面,方白真死死抱住他的肩膀,含淚罵道:“前宿主我&%¥#!”他本來不說會不會遊泳,至少不怕水!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甜統連忙搜索前宿主的位置,大驚:“宿主,他不在這個世界了。”
方白真早有預料,并不驚訝,抹掉臉上的水,深深吸氣:“繼續遊泳。”
君如樹上來看熱鬧,見方白真一碰水便肢體僵硬,數次學習數次沉底,好心地說:“他現在沒有魚尾,或許人類來教更合适。我來試試。”
湛星歌不太愉快,但知道君如樹本性仁義,臉上神色如常,點點頭。
君如樹來到水裡,扶着方白真下水,又挾着他的肋下,說:“我就是你的浮力,不要僵硬,放輕松,先訓練換氣和動作,動起來。”
方白真一陣呼哧換氣,又一陣王八刨水。
君如樹教了二十分鐘,便把方白真還給湛星歌,歉然道:“我受過傷,不方便一直泡在水裡。”
“什麼傷?”方白真挂在湛星歌身上問,“我是說萬一人魚的醫療水平能治呢?”
“外傷帶來的神經損傷,人魚族可以通過意識力量自愈神經損傷,因此這方面的醫療技術反倒不如人類。”
君如樹笑了笑,上岸擦水。他腿上有大面積外傷傷痕,被涼水浸泡後似乎還有些抽筋。他坐了片刻便告辭,下樓換幹燥衣物去了。
兩人無言目送他,有些事隻能徐徐圖之,眼下該幹什麼還得幹。
片刻後,湛星歌學着君如樹的樣子,雙手扶住方白真的肋下,幫他浮在水面上。
方白真指揮:“扶腰,哥哥。君先生跟我不熟,不好意思握我的腰,你避諱什麼?”
湛星歌便握住方白真的腰身,白皙消瘦的腰在他手中扭動,濕漉漉的肌膚異常柔滑。人類軀體的體溫比人魚略高,溫熱的觸感貼在手心裡。
方白真撲騰了一陣,又指揮:“你握太緊了,我發不了力。這樣,你托住我肚子。”
湛星歌任勞任怨地托起他的腹部,掌心裡細密的鱗片惹得方白真嘎吱亂笑。習慣了之後他總算舒心了,一邊劃水一邊尋找人魚記憶裡學遊泳的過程,卻發現人魚沒破殼就能在蛋清裡遊泳,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找湛星歌教遊泳,就像找天才補物理,真是找錯了。
又過兩天,交流正式結束,衆人意猶未盡地散去。
遊輪載着方白真和湛星歌回到吟歌之會現場附近,顧霆宇将船長交給方白真繼承,攜柏清回陸地。聽說他急着去和秘書搜羅的幾家潛力實驗室開會,也不知道到時候能聽懂幾個字。
二十四強積分賽已經結束,三十多名淘汰選手參加複活賽,今日上午抽簽,下午進行第一批比賽。
方白真抽到了當天下午的簽,是今天最後一個表演的選手。
湛星歌抽到了明天下午第五個,那時裁判恐怕已經審美疲勞,與他抽到相近時間的選手紛紛面露苦澀,湛星歌并不在意。
裁判席上,漪秋簡不見蹤影。
二公主和三王子來船上看他們。三王子悄悄透露:“儲君姐姐和漪秋簡叔叔都被關起來了,沒想到漪秋簡叔叔居然是叛軍首領。好在叛變都是蝴蝶病的原因,等治好他們就能恢複正常了。”
二公主則有些憂心,她和三王子一貫不務正業,大公主若被蝴蝶病拖累,且不說親姐妹心中難受,讓她學□□那一套她可受不了。
“姐姐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二公主祈禱,“不然我隻好找幾個英俊的人類私奔,等第三順位的湛将軍繼位再回來。”
方白真不禁側目,他很想知道,二公主指的是人形的英俊還是魚形的英俊。
而今吟歌之會主持人換成了人魚族前代第一美魚,三王子的父親池夕澤。
較之風華正茂的三王子,他熟男魚的氣質更為迷人,主持風格也更加任性。顔值即正義,人魚們望着他美麗的魚臉便氣氛高漲。
方白真:“……希望人類的收視率沒有降。”
方白真沒有關注别魚的表現,他回到船上的KTV苦練,誓要給大家帶來比上次更有格調的曲目。
很快夕陽西下,方白真沒有戴魚缸,扶着一隻泳圈遊到比賽場中,泳技較上次已有長足進步。
“這次我給大家獻上一首——難忘今宵!”方白真坐在泳圈上,激情道,“親愛的人類朋友們,和我一起唱好嗎?”
為免他魔音貫耳,周圍一圈圈觀賽遊輪上,大家齊聚船舷,揮舞手機電筒,一隻隻手電彙聚成星河;合唱聲蓋過麥克風,久久在海面上回蕩。
畫面一時十分溫馨,拍下來也是一段佳話。
方白真自然落選,他盡力了,因此也不覺得遺憾。
次日一早,導演帶着編劇及其他劇組人員登上他們的遊輪,本次随他們一起來的,還有《神鳥偵探》的男女主演,他們居然接下了《紅燒魚》的角色。
兩人與方白真同拍三季《神鳥偵探》,早就熟得不能再熟。
女主演是别的世界魂穿過來的影後,現在的名字叫做甄甜。按她說這個名字像跑龍套的,就不大能紅,不過她終究沒改掉原主的名字。
甄甜笑道:“托《神鳥偵探》的福,好幾部新年檔喜劇電影找我,我接了一部。檔期還早,來你這裡繼續突破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