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哨鳥情報:每分鐘500理智值。
直面哨鳥:每分鐘800理智值。
普通人在哨鳥面前不堪一擊,五感過度發達的哨兵是消滅哨鳥的主力,同時也非常容易因精神力下降引發神遊症,翻譯成克系概念就是理智值掉落太多瘋掉。
向導能夠幫助哨兵和普通人恢複理智值,也可以為哨兵建立精神屏障,也就是使用自己的理智值做為盾牌,為戰鬥一線的哨兵鎖住理智。
五百年前,哨向文明險勝哨鳥群族,代價是星球毀滅。
人造月球載着幸存者離開母星,開啟了宇宙流浪。
普通人在哨鳥的侵襲下幾乎滅絕,又無法适應星際旅途早逝。向導的體能相當于普通人,太空流浪也造成向導數量越來越少。
即便遠離哨鳥的威脅,哨兵依然會因五感發達陷入神遊症。人造月球上的哨兵和向導比例逐漸大于二比一,而且并不是每個向導都能找到匹配的哨兵。
向導可以一對多梳理哨兵的精神,效果卻遠遠不如匹配結合後。
向導們幾乎在996值班安撫哨兵,上班上得他們自己精神都崩潰,但大量哨兵依然往瘋狂裡滑坡。
總而言之,人造月球相當于一個宇宙流浪精神病院,向導和哨兵各有各的精神疾病。
唯一的好消息是“類似克系”的背景并非真正的克系,除了哨鳥之外,并不存在其他會令人發瘋的外神或神話生物。就連哨鳥群族,也已被哨向文明消滅了。
其實,即便時空屏障消失,現在的藍星對哨鳥也不是全無抵抗力。
方白真在心裡估算一番,隻要修仙入門,也就是進入幼玄境界,神識就能換算成至少1000理智值。
而藍星目前掌握的全息科技,是意識層面的科技,能夠檢測到哨鳥的波動,成為預防的屏障。
方白真正思索着,蘇文已然抛下隊友們,率先飛到他面前。
“蘇白真!”蘇文一把抓住方白真的上臂,“你去哪兒了?就算你不是爸媽親生的,我們又不會趕你走!快跟我回去!”
在蘇白真的記憶裡,他曾是人造月球上最常見的那種年輕哨兵:
爸媽分别是向導和哨兵,他從小在哨兵塔的培訓下成長,天賦不算出衆,勝在精神非常穩定。十八歲成年後就在和向導無情地流水線相親,但始終沒和向導匹配上。
不久前,首席哨兵和首席向導帶着各自的搭檔,聯手搗毀一個實驗室。
實驗室裡都是瘋子,這不稀奇,人造月球上大家多少都有病。
這群瘋子試圖把精神體和哨鳥的提取物結合,制造新一代哨兵向導,這就太轟動了。大家唯恐瘋子們不小心複活一隻哨鳥,忙不疊摧毀實驗室。
實驗室已存在二十多年,他們曾通過産科醫生将一個實驗體調換給某對夫妻,又将這對夫妻真正的孩子放到孤兒院。
實驗體便是蘇白真,他其實是個不太常規的向導,精神力太低、攻擊性太高,被儀器分到了哨兵裡。
被放到孤兒院的蘇文,則是一個真正的哨兵。
哨向采取“塔”制度,凡是哨兵和向導,都在各自的塔裡公共撫養,孤兒和有父母的孩子成長待遇差别不大。
這倒不是說蘇文對于身世沒有怨念,他以為蘇白真是哨兵時,和蘇白真鬧得挺大。後來塔發現蘇白真是個向導,他們的關系雖說沒有好轉,但直接偃旗息鼓。
這個特殊的哨向文明之所以能在哨鳥的侵襲裡存活,是因為哨兵和向導把互相保護做到了極緻。
單身時兄弟姐妹、親朋好友之間盡可能形成有哨兵和向導的隊伍,匹配後哨兵和向導幾乎不會分開。
哪怕兩個人是純粹的敵人,一個向導也應當在哨兵即将發病時幫忙做淺層的梳理,一個哨兵也應當收斂攻擊性保護身體脆弱的向導。
文明存在的近萬年來他們一直這麼做的,所以哨兵和向導之間不會有更多争執。
按照父母的想法,蘇白真和蘇文要是匹配上那最好了,不過蘇白真太特别了,也沒有哨兵能和他匹配。
最終走了慣例,身為蘇文的養弟,他是蘇文這支小隊的第二個向導。
方白真回憶完畢,回神便看到蘇文這一爪子抓到手臂上,湛星歌立刻把他的手拍開。
“……”蘇文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仗着方白真早已習慣兩人摟摟抱抱,湛星歌頗有心機地從背後半抱方白真,把那張傲視群哥的絕色臉蛋擱在方白真頭頂上。
“……”蘇文的臉色變了幾變。
方白真的心情也略變幾變,他的戀愛腦回歸之後,再看這樣的哥競場面,總是不由自主往湛星歌其實喜歡他的方向聯想。
或許……
是時候找湛如語提出公布兩人沒有血緣關系,然後把湛星歌重新投放到擇偶範圍裡。
方白真收回飄遠的思緒,見蘇文臉色不好,打圓場道:“我和你回去,我找兩位首席有事要說。”
“……我……”蘇文幹澀地說,“我好像沒救了,出門前爸爸才給我梳理了一下,到現在小越也一直和我們接駁着,沒想到……我還是瘋了。我正在發病,你一個向導,離我遠一點吧。”
這話說得方白真緊張起來,連忙操縱精神力接駁進入隊伍。
“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你都是我弟弟,以後爸媽就交給你了。”蘇文越說越傷感,“我大概确實要神遊了,以後就隻能在小黑屋裡死掉了……”
說着,蘇文似乎放下了一些面子,略帶傲嬌和悲傷,問:“你……你願意叫我一聲哥哥嗎?”
“嗯嗯,哥哥。”方白真随口叫了一聲。
蘇文愣住,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和蘇白真和解至此。
方白真很平淡。笑死,他的哥哥已經快要兩隻手數不過來,債多了不愁。
他把蘇文的精神淺淺犁了一遍,雖然不太健康,但沒有發病。
“不你等等。”方白真困惑地問,“你為什麼覺得自己瘋了?”
蘇文悲痛地說:“我看到一個魚尾男緊緊抱着你,甚至感覺到他拍開我的手,這不是嚴重的幻覺還能是什麼?”
方白真:“…………”
方白真面無表情:“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