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星歌說：“他想用哨鳥殘片搞破壞，但殘片被我先破壞了。他失敗了，這是最後一搏。”

到這時湛星歌還沒忘記郁多駱的升維目标，補充：“你好不容易把七個世界順利縫合，再次回溯不一定能複制這次的成功，他想逼你用更高維的手段解決哨鳥幻影，比如趕在世界毀滅前升維改變七個世界的劇情。”

方白真沉思：“原來如此，這樣他就能窺探到怎樣升維。”

哨鳥幻影導緻團滅這種劇情，就算在高維世界也是還沒發生的事，不至于悲慘到無法改變。如果方白真确實有這種手段，也确實被逼上絕路，說不定真的會做。

可惜，兩個“确實”都不存在。

在方白真思考的時候，構成湛星歌的星子不斷逸散出去，他的身影黯淡許多。

湛星歌又說：“我封鎖了意識領域，哨鳥幻影無法離開。”

方白真搜刮着有關哨鳥的情報和記憶，判斷：藍星對哨鳥幻影有足夠的抵抗能力，但眼下大家毫無準備，必須先幫大家度過第一波沖擊。

簡單地說，就是把大家從初次目睹哨鳥幻影造成的理智紊亂裡解救出來。

這次的七個世界會議全球直播，受到影響的除了現場與會人員，恐怕還有數都數不清的觀衆。

其實按照全球修仙的推廣力度來判斷，大家的理智值一定能撐過去。

方白真不想太被動，他可不想和郁多駱的切片回合制出招，他喜歡先發制人。

“得讓大家快點脫離哨鳥幻影的影響，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方白真問湛星歌。

“有。”湛星歌的聲音無情穩定到可怕的地步，“全球播放紅燒魚大結局，讓人魚族意識操縱輔助，用更洗腦的東西蓋過哨鳥的影響。”

方白真：“……”

他竟然找不到這個方案的漏洞！

方白真幽怨地說：“我們分手一分鐘。”

·

方白真回到線下通知大家這場反洗腦計劃，不出意外看到了所有還清醒并且看過《紅燒魚》大結局的人都有六點想說。

沒有看過的人則将信将疑，不知一個網劇結局怎麼做到比哨鳥更洗腦。

方白真不解釋，扭曲地笑了：“有更好的方案嗎？沒有就對了。各位，行動吧！今天就按頭逼迫全世界看我的《紅燒魚》大結局！”

人魚族今天過來的是儲君大公主殿下，自從上回她父親漪秋簡為方白真做了一桌紅燒魚，她也好奇地追更到結局。

現在她面有菜色，閉了閉眼睛，毅然下令：“按白真說的做。”

方白真保持着報複全世界的燦爛笑容，超大聲補充：“對了，這是湛星歌的主意。”

大公主：“……”

她這兩個養弟，真是藍星的特别幸運和重大不幸。

首席向導會前與人魚族接觸過，知道他們意識力量強大。儲君發出這樣的決策，他雖然嚴重懷疑會不會有用，但向導們做不到利用直播隔空意識操縱，也就不去幹涉。

他們另有别的任務，首席向導下令：“向導塔成員，幫現場人員恢複理智值。”

半分鐘後，本該播放諸如重大科技進展、七個世界重大事件、全球性重要決策的大屏幕上，《紅燒魚》大結局兩集連播進行中，旁邊還有許多人魚吟唱人魚之歌，音波被控制在人類難以聽到的頻段，隐蔽地進行意識操縱。

首席向導：“……”

這部集戀愛、政鬥、美食、修仙為一體的網劇讓他的腦子好亂。

明明這些标簽放在一起也不算多麼出奇的創意，為什麼每一個劇情都在想象力之外？

哨鳥幻影縱使能扣除理智值，當全球觀衆被人魚之歌引導，代入主角紅燒魚，在大結局躺餐盤裡，被吃之不盡食之不竭……

誰又能說這不是一場精神污染？！

首席向導甚至感覺，他的理智值在他看完《紅燒魚》大結局的瞬間扣了兩點。

在向導們的梳理治療下，會場裡不幸直面過哨鳥幻影的人們逐漸清醒過來，逐步聯絡世界各地。

整個藍星，包括幾座全新大陸的情況都往這處會場彙報。會場裡大家才從暈眩等副作用中解脫，來不及緩口氣，人人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是訓練有素地低聲聯絡各地，也造成一片低低的嘈雜聲：

“哨鳥幻影的影響暫時度過了……”

“意外傷亡情況需要等這次危機過後再進行統計和撫恤……”

“副作用？請您那邊詳細說明……”

接電話的童明聽着對面講述這次洗腦式拯救的副作用，臉色越來越奇怪。聽完她擡頭對方白真與人魚族大公主說：“有些人出現了認知障礙，以為自己真的是紅燒魚。”

大公主解釋：“都是意識操縱的後遺症，過幾個小時就會恢複正常的。造成什麼影響了嗎？”

大公主心底猜測着，是不是有不會遊泳的人類自認為是魚，産生了溺水方面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