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從床下拖出一條相當粗的鐵鍊:“我勸你乖乖配合,你打不過我,如果你反抗的話,可能會吃一點苦頭。”
“……”
易尋歌和她交過手,她倆的身手應該是不分上下的,易尋歌絕不承認自己打不過自己女朋友。
“我不會攻擊你了,可以不拴我嗎?”易尋歌試圖講道理:“這個地下室本來就很小,我不想再被進一步束縛。”
“你想跟我講道理?哈,真好玩。”
“宋小姐……”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不願意和我講道理,因為他們太愛犯.賤了,隻有金錢地位和武力能讓他們聽進去人話,而你剛好是聽不懂人話的這一類賤.人,所以以後别想跟我講道理。”
這話未免太難聽了些,易尋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女人,是真的很厭惡她。
甚至連厭惡的程度都太輕了,她恨易尋歌。
見易尋歌不回答,女人拽着易尋歌的小臂,開始套鐵鍊末端的金屬環。
冰冷的金屬碰到皮膚的那一刻,易尋歌像觸電了一般,抗拒地縮回了手。
戰鬥一觸即發。
本來就在地上拖來拖去的被褥又一次落地了,這回,女人的攻擊更加狠辣,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着淩厲的破空聲,毫不留情地向易尋歌襲來,易尋歌左擋右閃,試圖抵擋住女人的攻勢,但很快就陷入了下風。
三分鐘後,戰鬥結束了。
易尋歌再次被宋知弦反剪着手臂壓在了身.下,她原本還想再掙紮一下,但她還是放棄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裡有一種預感,如果她繼續抵抗下去,對方會更生氣。
宋知弦一隻手制住她,另一隻手給她拴上了鍊子。
“宋小姐……”易尋歌還是想講一講道理:“我也許是有苦衷的……”
“苦衷?”女人從易尋歌的身上下來,還沒等易尋歌起身,就推着易尋歌,給她換了一個姿勢躺着,身.體又壓了上來。
易尋歌被迫面朝天躺着,望着自己身上的女人。
“騎大馬。”宋知弦小聲說了一句。
易尋歌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騎大馬,上街外,你馬沒有我馬快。”
女人揪住易尋歌胸前的繃帶,好像揪住了缰繩:“駕!”
易尋歌:“……”
???
“你怎麼不跑?”她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易尋歌:“非要我抽.你嗎?”
“我,我躺着要怎麼跑啊?”
宋知弦終于對着易尋歌那張讓她看着就生氣的臉來了一拳。
她的力道很重,易尋歌嘴裡的肉被牙齒磕破了,立刻就嘗到了鐵鏽味,她看見宋知弦又一次揮拳,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但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宋知弦定定地看着她,目光裡是易尋歌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半晌,易尋歌小心翼翼地擡起手臂,摟住了身上人的腰。
隔着襯衫的衣料,她赤.裸的雙臂和女人的腰身相貼,見女人不反抗,她的動作更大膽了些,摟着女人的腰,讓她的上半身靠近自己。
女人的手臂撐在了她的頭兩側,二人對視着。
“那個……消氣了嗎?”易尋歌出奇的平靜,明明挨了一頓胖揍,她卻沒有一點憤怒的情緒。
女人沒料到她挨完揍第一句話居然是問這個,低頭笑了幾聲:“真是的。”
“我以前叫你什麼?”
女人的态度變化相當之快,剛剛還溫柔了點,現在又開始冷笑:“你以前叫我女王大人。”
“……”
“真的,不騙你,你以前都叫我女王大人,偶爾叫一聲主人。”
“……我可以叫你阿弦嗎?知知呢?”
宋知弦臉上流露出古怪的表情:“知知?”
“你喜歡知知這個稱呼嗎?”
“不喜歡。”
“阿弦?”
“女王大人。”
……
易尋歌和宋知弦最終也沒能在稱呼上達成共識。
宋知弦說自己出去帶點醫療用品回來,給易尋歌治臉上的傷口,易尋歌點頭同意了。
随着關門聲響起,腳步聲遠去,地下室又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