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射出的子彈,正中自己的眉心。
——
宋知弦是個一言九鼎的女人,決定了工作的時候不搭理易尋歌,就真的沒搭理她。
任由易尋歌使出渾身解數引誘她,丁香花味的Alpha信息素灌滿了整個房間,宋知弦依舊端坐桌前,屹然不動。
一直工作到晚上十二點多,宋知弦才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站起身。
“阿弦!”等候已久的易尋歌興奮地叫了一聲。
宋知弦震驚地回頭,發現易尋歌居然依舊神采奕奕,處于興奮狀态。
“阿弦,你的睡衣領子不夠高,”易尋歌的眼珠轉了轉:“後頸是不是很冷?我幫阿弦暖一暖嘛。”
“去死。”
宋知弦簡單沖了個澡,原本她就因為發.情期而渾身無力,柔軟的水流沖過她的皮膚,好像帶走了更多的力氣。
她厭惡這種感覺,厭惡這樣的自己,厭惡到想要嘔吐。
好像又回到了十四歲分化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瘦骨嶙峋的矮小身軀縮在幹枯猙獰的樹下,瑟瑟發抖,冰火兩重天。
好在,她等到的是塞爾希,而不是似乎已經注定的命運。
隻有身體虛弱的時候,她的精神才會變得脆弱,像現在一樣——多愁善感。
真神奇,她這樣融入不了“人類”這一後天生物群體的怪物,也會有屬于“人類”的情緒。
她動作緩慢地擦幹身.體,回到卧室。
易尋歌依舊耐心地等待着宋知弦,等宋知弦躺下,她迅速湊了過來。
“阿弦……”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宋知弦能讀懂她未出口的邀請,但她隻是不說話。
出賣了她,把她的尊嚴踩得支離破碎的叛徒,将她抱在懷裡,咬住了她的後頸。
易尋歌當然意識不到宋知弦在想什麼,她短暫地忘記了那些東西,比如她弄不清楚的背叛,不知從何下手的任務。
放任自己沉淪于愛和欲,乞求冰冷的愛人片刻的垂憐。
乞求高高在上的神明投來一瞥。
宋知弦此刻的腺體相當飽滿,易尋歌滿含愛意地輕輕咬了幾下,口感很好,像是在咬……打滿水的柔軟小球。
比喻并不恰當,但它的口感太美妙了,它在引.誘她咬下去,她的嘴巴癢得幾乎發麻,信息素沿着她犬齒側面的小槽往外蔓延。
“阿弦……”
她在等待,等待宋知弦許可她再進一步。
“……求你。”易尋歌的聲音有點沙啞:“求你。”
但她最終還是沒等到回應。
——
“宿主,沉溺于欲.望是低級動物的行為。”系統4432冷冰冰道。
“才不是欲望!”易尋歌郁郁寡歡地縮在被子裡:“你懂什麼!?”
她一邊難過,一邊把頭埋在被子裡,又吸了幾口。
真香。
宋知弦一面在接受她,一面在拒絕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郁悶的,但是她就是難受。
“宿主,您已經徹底被宋知弦迷惑了,”明明還是那個機械音,但易尋歌無端聽出了幾分鄙夷:“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您的任務毫無進展,每個周目您都是這樣的,我當初為什麼選擇了綁定您呢。”
“你還好意思說我?”易尋歌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你除了能看個任務背景和好感度,再讀個檔,你還能幹什麼?”
“宿主,愛怪輔助的輸出都是——哔哔——。”
“你說了什麼!?”
那是消音了吧,是消音了吧!
“廢。”為了不被程序屏蔽,讓易尋歌聽清楚,4432選擇了蹦單字。
“物。”
易尋歌:“……”
怎麼回事,這該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