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月不是一個典型的好人。
但她一直自诩“樂于助人誠信守法的好公民”,做點好人好事多正常啊。
“就當我看這個實驗室也不順眼好了。”花九月故作兇狠,“成天早七晚九,還要寫報告,我早就想炸了它了。”
還扶着花九月的楚經年突然“啊”了一聲,“九月,你口袋裡的東西是什麼,怎麼還咬人啊?”
花九月低頭,看到黑煤球狠狠咬着楚經年的手指,一副炸毛的樣子,有些無奈,“是我新認識的小夥伴。”
剛才花九月倒過來的時候,楚經年非常自然地就接住了她,看她還在和傅淩雲說話,就沒松手。
然後花九月兜裡突然竄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再然後,他的手就中招了。
楚經年眼底閃過一道狹光,這個黑色的毛球不對勁,就算他再怎麼沒有防備,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被攻擊到……嘶,怪疼的。
花九月趕緊把黑煤球從楚經年的手上“摘”了下來,“小黑,你咬他幹什麼。”
黑煤球扭過身子,不看花九月。
祂不喜歡楚經年身上的氣息,偏偏自己的臨時飯票還離他那麼近,祂沒連着花九月一起咬都算祂脾氣好。
這麼一鬧,傅淩雲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質問不得不咽了回去。
“你看,都出血了。”楚經年向鹿笙展示那個馬上就要愈合的小口子。
鹿笙反手掏出了一把刀。
“九月,救命!”楚經年從善如流。
看着他們在這裡鬧騰,傅淩雲也放松了一點,沒有之前那麼緊繃了。
他從一個看起來就很弱的實驗體那裡知道了一些東西。
說來也可笑,他其實是和這些實驗體共情了,曾經的經曆在腦海裡回放,一時沒控制住,他那些非人特征就冒了出來。
原本跟在他身邊,這幾天對着他噓寒問暖的另一個實驗員當場就變了臉色,拿槍對準了他。
傅淩雲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你沒事吧。”常青藤的聲音聽上去就文文弱弱的,和他的外表完美适配。
他不敢離傅淩雲太近,隻能用分出來的藤蔓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
傅淩雲看着常青藤,準确來說是看着他身體蔓延出來的藤蔓,沒有回話。
常青藤瑟縮了一下,“我是一個好藤,不會傷人的。”
“小藤,快跑,鹿笙發瘋啦。”楚經年滋哇亂叫地就沖了過來。
他一邊跑還一邊往後面扔銅錢,好巧不好砸中了在旁邊哄黑煤球的花九月。
黑煤球一下子炸毛了,它跳到了地上,身體膨脹到半個人那麼大,對着楚經年就沖了過去。
“小黑,你回來——”
幾個人就如同失智了一樣繞着傅淩雲轉圈。
傅淩雲看得心煩,精準用尾巴攔截住了楚經年,“你真的很吵。”
剛見面打擾他睡覺的好像也是這家夥。
這麼鬧了一通,傅淩雲心中最後一點戾氣也莫名散去了。
鹿笙抱着胳膊,眸光清冷且疏離,仿佛剛才追着楚經年跑的不是他似的。
他一眼就看出了楚經年心裡那點小九九。
想要讓傅淩雲盡快融入進來?
其實從某種角度上來看,楚經年和花九月很相似,他們都熱衷混在人群中,甚至願意主動成為把其他人組織到一起的那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