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風不容分說地将它塞到07手中,借着他的手捏碎了它。
厄栎絲的印記浮現在了空氣中,随後,又沒入07的身體。
祂的力量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把07體内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出去後,還在他身體裡轉悠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手腕處,形成了一個圖案。
全程沒有任何的痛苦,就是,會稍微影響到人的想法。
比如,07突然就有種想要擺爛的沖動。
被驅逐出的黑霧繞了一圈,又向景言風沖去。
景言風默默捏碎了另一個石塊,他看着地上安安靜靜躺着,仿佛隻是睡着了一樣的幾個孩子,身體都在顫抖。
明明來得及的。
都是他想得太多,又不夠穩重,才會導緻這樣的結果。
果然,他一直在犯錯。
“就現在,桑檸,把祂抓住!”花九月揚聲道,“隻要抓住了,祂就是你的新素材,随你怎麼研究。”
“真的?”桑檸的嗓音稍微有些沙啞,她拖長了尾調,莫名的缱绻,“這可是你說的。”
她身上穿着白大衣,過于的寬大的設計讓她看起來有些瘦弱,眼睛下面還挂着黑眼圈,給人一種沒什麼精神的感覺,但她的動作非常快速淩厲。
桑檸手中出現了兩個藥瓶,裡面的藥片自己跳了出來,仿佛有靈性一樣,找準了方向,直接鑽進了黑霧裡。
然後黑霧就被“藥”倒了。
景言風:?!
桑檸将黑霧裝入一個玻璃瓶中,然後對着景言風揮了揮手,“你還挺不錯嘛,喏,給你。”
她随手扔過去了幾個玻璃球,景言風接住後看了一眼,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每個玻璃球裡都蜷縮着一個小孩,雖然身形微小,但他還是認出了這都是誰。
“養一養應該還能活過來,不過不一定能長到正常大小,畢竟他們的身體都死了。”
桑檸又盯着景言風看了一會。
她剛才在卡牌裡休息得好好的,突然就被花九月拽了出來,然後火急火燎地讓她救人。
她是看出來了,花九月現在處于一種薛定谔的熱心腸狀态,大概是第一次身邊有這麼多人,她多多少少會有點亢奮。
“謝謝。”景言風小心翼翼地将這些玻璃球收好,仿佛它們是什麼無價之寶一樣。
“别謝我。”桑檸指了指正在和鹿笙說着什麼的花九月,“要謝就謝她。”
如果不是怕事後花九月跟她鬧,她都懶得管這些事。
景言風的目光轉向花九月,心中充滿了感激,他原本以為自己不得不再次面對一個難以接受的結果,幸好,最後峰回路轉。
花九月正在掰着手指頭算他們的任務,注意到景言風的視線,就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可能是因為驚悚遊戲的介入,這次任務的界限變得模糊不清,如果單單是關于外來生物的相關真相這一點,他們現在能給出的答案就已經很多了。
然而,這些答案并不一定會被判定為“任務完成”。
更何況,本世界的真相他們好像還沒有正經去探索過。
想着想着,花九月就歎了口氣。
鹿笙知道她在愁什麼,下巴揚了一下,語氣中帶着幾分笃定,“景言風他們知道的東西很多,到時候直接問他們就行。”
他們也幫了不少忙了,相信這些家夥會很配合的。
實在不行,到時候就再抓幾個實驗室的上層,刀架在脖子上,他們也得老老實實把他們想知道的東西吐出來。
一群貪生怕死的蠢貨,想從他們嘴裡撬出話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沒錯,我一定知而不言。”雖然不知道花九月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又想知道些什麼,景言風還是連連點頭。
另一邊,沈琦看着突然出現的納亞洛斯,捏緊了手裡的印記。
這個印記和她給其他人的不一樣,是有攻擊性的。
一般情況下,沈琦不太想動用這位特殊的朋友的能力,畢竟,人家都已經辭職了,肯定是不想和亂七八糟的事情扯上關系的。
但是,她又不是不懂得變通的笨蛋,現在可是非一般情況,邪神對邪神,這才是正确的打開方式。
陳曉雨一看到納亞洛斯後,就開始止不住地發抖,她默默縮回了常青藤的藤蔓裡,然後感覺到了藤蔓抖動的頻率非常奇怪,擡頭一看,發現常青藤也在瑟瑟發抖。
“你害怕?”不知道為什麼,陳曉雨突然就冷靜了不少。
“我害怕……嗎?”常青藤确實膽子很小,但是實際上,有很多時候,他的恐懼更多是出于一種模式化的反應,而非真正的害怕,他隻是覺得自己應該感到害怕。
被陳曉雨這麼一問,常青藤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差點死機。
陳曉雨默默閉上了嘴,她剛才好像就說了三個字,而且,這個問題,不就兩種答案嗎。
怎麼還把人問住了呢。